聚成珠,瞬间滴落往下。
外面依旧热闹,一群人拿着碗,往水桶里舀,热热闹闹地笑着闹着。
曲黎与叶流云、叶赤灵站在不远处的拐角,不知说了什么,叶流云两人的眼眶微红。
曲黎叹了口气,只能宽慰道:“你们两何必担忧,只不过分开一年半载罢了,只要你们两立下军功,殿下必然会使法子,将你们调回汴京。”
“你们二人从小一块长大,你们舍不得殿下,殿下又怎会舍得你们。”
叶赤灵低着头,她性子执拗,最难以接受。
旁边的叶流云咬着牙,也是一声不吭。
曲黎叹气,只能拍了拍她们的肩膀,劝道:“殿下往日总玩世不恭,但却十分为你们考虑,包括今日之事,不知是暗自思索了许久。”
“离开汴京,却是最适合你们,也最有利于殿下的。”
“你们若真的想报答殿下恩情,就不该犹豫。”
叶流云两人似有动摇,可不等她们再说,便有尚衣局的人走来。
二人只能暂时搁置,便往低头外走。
房间里的荔枝香气更浓,随着戒尺起落,发出啪啪水声。
盛拾月有心报复,一尺落下还不肯起来,故意用刻满诗文的那一面碾磨。
宁清歌不算性子薄弱之人,却也没挨过二尺就哭红了眼,一声又一声央求着:“小九、殿下。”
她双臂勾着对方脖颈,试图讨好又忍不住发颤着松开。
盛拾月却没有心软,只冒出一句:“还有四尺,这可是宁大人亲口说的,
金口玉言,可不能反悔。”
话音刚落,又是一尺落下。
宁清歌呼吸停顿,泪珠子连着串地滴落,像是个易碎的瓷美人,脆弱又惹人怜,哭着喊:“小九、小九。”
一尺又是一尺。
宁清歌眼前发白,已完全听不见盛拾月在说什么,耳边只剩下不停顿的鸣声。
最后腰腹一颤,那水便淅沥沥地往桌沿滴落,好似下了一场小雨一般。
再看外头,原来是尚衣局的人送来新打制的衣袍。
那人许是听说了北镇抚司的恶名,有些惶恐而惧怕地解释,说时间紧迫,只能拆了以前的旧衣,缝补而成,等过些日子再送来一批。
曲黎等人倒不在意,只拿着新佩刀把玩,啧啧感慨着不愧是陛下所赐。
于是大家伙将衣袍一披,佩刀一挂,方才蹲着喝渴水的粗鲁士兵,转头就变成了英姿飒爽的锦衣卫,互相开始打趣嬉笑。
原本提心吊胆的尚衣局人抹了抹汗,心道这北镇抚司好像也不怎么吓人。
也不知是人群之中,是谁问了句殿下和大人呢?
曲黎皱了皱眉,操心完这个就开始操心那个,便主动走向后院,大声寻人。
书房里的盛拾月耳朵一动,却没有出声回应,反倒将腰间的玉佩塞进宁清歌口中,低声警告道:“小声些。”
话是如此说,手中的动作却更过分,随着水声,宁清歌不由咬住玉佩,将对方紧紧抱住。
被水打湿的戒尺被丢在一边,桌上的折子全部落在地上,地砖湿漉漉的,像是谁将茶杯打翻,积了一地的水。
黄昏更浓,橙红色的光芒将天地万物笼罩,偌大的汴京好像一下子喧闹起来,到处是赶着回家的行人。
曲黎寻了半天,却始终找不到人,只好绕回大门,便道:“许是殿下带着夫人从后门偷溜出去玩了。”
众人并不诧异,盛拾月往日可没少做这样的事,只是今儿又多了个极其纵容她的宁清歌。
曲黎摇了摇头,便道:“我们先回去就是,不必再等她们。”
众人纷纷称是,便抱着新衣衫和佩刀往外走。
随着木轴转动的咿呀声,宁清歌突然颤抖,口中的玉佩摔落在地,发出一声脆响。!
被束住的手腕跟随,扯向里衫的细带,随意一扯就松开,露出更多。
宁清歌勾起她下颌,便附身吻去。
盛拾月没说话,被蛊惑一般地极力靠近。
地上的影子贴在一块,难以分清彼此。
再往外看,忙忙碌碌一下午的府衙终于快要结束,一群淌着大汗的人蹲在阴凉处躲着,用扯来的叶子扇出凉风。
曲黎恰好从外头走进,身后跟着个肩挑扁担的活计。
这一群人瞧见,顿时眼睛一亮,连忙起身围过去,嚷嚷道:“曲姨你去做什么了?”
“这是什么啊曲姨?”
曲黎挥手驱赶,嫌弃道:“离我远些,这汗味太重了。”
大家伙都知她是个面冷心热的性子,也不生气,只是笑眯眯地退回几步,给她留出点空间。
曲黎则往后一指,就说:“宁大人瞧各位辛苦,特地唤我去买些冰镇的渴水过来。”
一听这话,众人顿时咧开嘴笑。
这冰镇的东西,越到夏末越贵,更别说此刻已是初秋,即便是专门储藏冰块贩卖的商人也几乎卖空,只有少数人有些许残留,所以既难买又昂贵,也难怪他们笑成这样。
曲黎挥了挥手就让他们分食去,还没有休息片刻,那叶流云、叶赤灵便从角落走来,表情极差地喊道:“曲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