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更,求红票。
原盼来到树下,向荀贞刘翁分别长长一揖,说道:荀君,刘公,贼子如何了
原师你怎么进来了,贼子甚是凶悍,刀箭无眼,我不是交代史巨先和高丙,叫将你们留在庄外么
是我执意要进来的。在下虽无扛鼎之力,不能上阵杀贼,但自认有三分口才,也许能帮得上忙。,那贼子现便在墙角的屋中么
原盼说着话,朝墙角的小屋看去。程偃小夏小任冯巩江禽高丙苏家兄弟等都围聚在屋外,没骑马的站在前头,骑马的站离稍远,还有两人爬到了墙上,居高临下地监视,把这小屋围得水泄不通。
荀贞点了点头,说道:不错。
原盼转回视线,又问道:我适才进庄,见庄里庄外有不少贼人的尸体。这屋里还有几人
三个人。
听说劫持了刘公的子女
这刘翁愁眉不展,说道:是的。他年纪不小了,但他的一双子女却不大,儿子二十来岁,女儿十五六岁,都是他三十以后才生的。偌大一个庄子,只有这一双子女,如今却都落在贼人手中,也难怪他唉声叹气。
他说道:贼寇来时,吾与犬子亲带宾客抵挡,奈何敌不过。幸亏荀君及时来到,才算保住了吾的性命,但犬子却不幸落入贼手。,贼子逃入后院时,又正好撞见了吾家家眷,再又劫持了吾女。他长吁短叹,这庄子破了也就破了,烧了也就烧了,但吾这一双儿女。哀求荀贞,千万请荀君救助
荀贞温声抚慰,说道:事已至此,多想也无用。刘公且请宽心,我必尽力而为。,况且,我刚才不是已派阿褒去乡亭请蔷夫谢君与游徼来了么等他们来到,定有良策。
原盼想道:人在贼子手中,贼子又在屋中。谚云:欲投鼠而忌器,便是蔷夫谢武与游徼来了,又能有什么办法他思忖片刻,开口说道,只在这里等待也不是办法。荀君,要不让我过去与那贼子对话晓之以情,喻之以理,说不定会有些用处。
荀贞摇了摇头,说道:原师有所不知。我已令人朝屋里喊了好几回话了,那几个贼子只闷声不吭。顿了顿,又说道,也罢,便劳烦原师再去喊上一回,看他们有无反应。
原盼走到屋前两三丈外,请程偃冯巩江禽诸人安静下来,高声说道:屋中君子听了,在下繁阳原盼,请你们出来说话。奉荀贞之令,许仲程偃紧紧护在他的身侧,全神贯注地盯着屋门,以防贼人再放冷箭,射到了他。
屋中悄然无声。
原盼又道:诸位君子皆为壮士,奈何从贼既已从贼,也就罢了,怎可又一错再错反更又劫持人质,玷污家声辱及妻子
屋内依旧沉默无声。
按照律令,群盗杀伤人者,皆弃市,这只是死你们一人而已。劫质就不同了,罪及妻子,以为城旦舂。大丈夫行事,一人做事一人当怎能连累妻子呢
屋内无人应答。
,律法又有规定:故意恶从重,先自告者除其罪。你们的头领已被杀了,尔等皆是从犯,罪责不重。如果现在肯放下兵器,释放人质,出来投降,荀君必会替你等向县君美言,当你们是自告。虽然不能免除刑罚,但至多受个笞打,或为城旦几年,不致受死弃市
汉家律法中的确有恶从重自减刑的规定,但是这帮盗贼乃积年悍匪,犯下的命案甚多,被他们杀的不但有寻常百姓,还有求盗亭长,可谓穷凶恶极,实际罪不可赦。原盼的这番话说白了,只是在蒙骗他们。
荀贞心道:都说原盼仁厚,如今看来,他却并非单纯仁厚,还有机智。
屋内仍是默然无声。
原盼叹了口气,说道:你们默不作声,是不怕死还是因为觉得有恃无恐自觉有人质在手,所以荀君不敢动你们么如果是这样,那么你们又知不知道,去年,太中大夫桥玄因幼子被劫质而死,请求天子下了一道诏书:凡有劫质,不许用财宝赎回,皆并杀之,你们知道并杀之的意思么就是连你们带人质一起杀死
原盼说完,听那屋中,却还是没有半点动静。
本县前些天生了一桩案子,不知尔等知也不知那案子也是劫质,生在南乡,与今夜相似,也是一个富户的幼子被劫,惊动了南乡游徼。结果便因天子去年下的这道诏书,游徼不敢宽纵,挥卒强攻,很快便将那两个贼人抓获。如今被押在县廷狱中,只等郡中批复下来,便要弃市街头
荀贞心道:这原盼的消息倒是挺灵通。这南乡劫质案,我也是前些天才听文聘说过。又想道,不但消息灵通,他对律法也很熟悉,口才也的确不错,先使激将法,再用律法威吓,软硬兼施,这要换个寻常蟊贼怕早就缴械投降了。,只是这帮贼人果然凶悍,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屋中却依旧无声,看来是铁了心要顽抗到底了。
原盼毫不气馁,继续说道:或许你们会问,既然有天子的这道诏书在,既然有南乡的案例在前,为何荀君不强攻,反与你们好言好语地说话那是因荀君并非本地亭长如果你们是在繁阳犯案,早将你们拿下,适才,荀君已派人去请本乡的蔷夫与游徼来,等他们来到,必会强攻无疑。你们想清楚了,要想求生,就快点出来
说到这里,他听到外边一阵嚷乱,有人连连急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