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清隔着风雪看见了慕方野的身影，正好挡住了秦灼，她微微蹙眉。

慕方野一直对秦灼都不甚喜欢。

自她北上回来，他对秦灼的敌意更重。

上辈子和这辈子的慕方野慢慢有了出入，慕清眉头轻拧，心下总有些担心。

“影三八。”

暗地里刚拿出小本本的影三八浑身一哆嗦，僵在了原地，不会吧，他都这么小心谨慎了，竟然还是被发现了。

慕清以为影三八没跟着她，不想下一刻就察觉到了他的气息。

“你帮我去看看千岁爷。”

果然被发现了。

影三八垂头丧气的出来，闷声说：“是。”

楚卫以为慕清今日不会参与皇权之争，却不想，如今又出现在了祭祀台。

“族长。”

璇玑卫一直在监视她，楚卫能找来，慕清并不意外。

楚卫循着慕清的目光看过去，入目的就是关着秦灼的兽笼，“你就这么放不下秦灼。”

慕清随意道：“怕他逃了。”

慕清恐怕从不知道说起秦灼时，她的眼睛都会发光，璀璨如星河，闪亮得耀眼，也让人一眼就看得出她有多在意。

喜欢一个人，藏是帮不住的，何况慕清从来没有掩饰，不过是学会了口是心非，不承认而已。

楚卫垂眼，将眼中的情绪收敛得干净，“族长，给陈白莲的药她已经吃下去了，不过慕方野派了锦衣卫的人看守。”

“全大秦都知道，烈指挥使最孝敬，他怎么可能无动于衷。”

慕清感激上辈子的慕方野在最后将自己送到了千岁府，不过这辈子的慕方野实在让她看不懂。

他似乎很想掌控她。

这感觉实在不怎么样。

“你打算一直在这里？”

不打算。

慕清很担心秦灼，不过她怕贸然去找他会坏了他的计划。

楚卫见她出神，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白色骨铃递给了她。

“族长可认得这是什么做的。”

慕清扫了眼，微怔，这白色铃铛她上辈子似乎就见过。

她下意识拿在手里摩挲，指尖的红痣微微发烫。

“人骨。”

她放在眼前仔细看，发现铃铛做工十分精妙，葡萄大小的铃铛上，竟然是由十几个小骨组合在一起的，上面有雕花图案，远看平平无奇，近看却十分好看。

但这铃铛里面的。

慕清微微眯眼往里看，瞳孔赫然一缩，“未成形孩子的手骨。”

一枚铃铛，处处残忍。

慕清蹙眉，“你哪里来的？”

“璇玑卫从舞娘身上拿来的。”

慕清指尖一顿，“祭祀舞娘是特意选出来的，一共十三人，十三人双脚上各戴十三颗，难道颗颗如此？”

“似乎是。”

“三百三十八颗。”

慕清看着手中的人骨铃铛，眸色微恙，“想要做出如此精致的人骨铃铛，那么多，绝非一朝一夕，也绝非是一具人骨。”

楚卫颔首，“不仅如此，如果这铃铛是人骨所做，那她们脚下所踩踏的鼓恐怕是人皮鼓。”

慕清瞳孔骤然一缩，心上都在隐约颤栗，“人皮鼓，人骨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