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流传着不少关于人皮鼓和人骨铃的传说，一个个都个鬼祟有关，慕清实在难以想象，皇家竟会在建国大典这种庄严肃穆的场合使用这种东西。

慕清看得出神，眸色骤然一深，伴随着食指指尖红痣传来的感觉，她仿佛看穿了人骨铃的结构。

骨灰？

慕清错愕不已，实在难以想象，制作人骨铃的人到底是什么人，竟然能将骨灰藏在其中！

不知道为何，慕清多少有些在意。

“楚卫。”

“属下在。”

慕清将人骨铃缓缓握在手心里，“你派人好好查一查这些东西，尽快给我答复。”

楚卫应下，“是。”

楚卫深深看了眼慕清，没再多问。

慕清将人骨铃存在了玉镯里，转眼就消失在了风雪中。

不多时，慕清还没到祭祀台，镰仓就拦住了她的去路。

“夫人，你暂时不要过来。”

慕清其实只是想看一看，“我看见兽笼被带上了祭祀台，陛下又想对千岁爷做什么？”

如果慕清看见秦灼受到羞辱，恐怕会心疼了吧。

“千岁爷自有分寸，你莫要担心。”

慕清指尖合拢，“执云说，祭祀舞中里的配乐会让他控心蛊发作，他现在内力被封，一旦发作，他的身子骨恐怕承受不住。”

“千岁爷不止一次封过内力来承受，你要相信他，他不会勉强自己。”

闻言，慕清唇间一颤，心疼瞬间弥漫开，以至于她眼睛有些潮红，“我就算相信他，但他的身体这两个月实在是不太好，我就远远看他一眼，让我安个心。”

“千岁爷应当最不想你看见这一幕了。”

秦灼一直都很看重这身皮囊。

他从前哪怕只是夜里去偷偷看一眼慕清都会盛装出席。

镰仓心下似乎明白是为何。

在秦灼看来，他这身好看的皮囊不过是因为媚骨生香。

秦灼会一天比一天好看，会一年会一年艳丽，任谁见了都会移不开眼，只有他清楚这身好看的皮囊并不属于他，这不过只是奇毒带来的一刹那盛放而已。

秦灼从来最清醒，他清楚地知道，他在利用媚骨生香带来的好处诱惑慕清。

可他真正的模样是什么呢？

也许一点都不好看。

如果没有中媚骨生香，他不会这么好看，他不会得到慕清的侧目。

如果这样，慕清不喜欢他了怎么办？

慕清不知道，秦灼对自己的容貌多自卑。

镰仓初见秦灼时，他哪怕浑身都是血，脸上也不见一点点伤口。

为了保护这张脸，他宁可受十倍百倍的罪。

直到现在，秦灼每次受伤，他都会在完全没有止疼药的情况下，用特制的针线一点点将伤口缝合起来，这样伤疤会很小，按时抹药几乎就看不出来。

他为了让伤口恢复得更好，针线总会密密麻麻，这痛苦常人又如何能忍得住？

偏生，秦灼从十岁开始就这样做了。

当初还不太会隐藏情绪的少年，总会在一次次疼晕之时说：“这样，我还是漂亮的，清清就不会嫌弃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