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商贾的公子,别人都不带信的。 他夹紧马腹,跑到“掌印”的身后,想都没想地问:“本王是不是应该回去换身衣服——” “这就可以了。” 从身旁响起一个声音,李怀璟一听不对劲,调转马头与那玄衣男子对视。 只见他身着普通侍卫的劲装,皮质的腰带紧紧束住劲瘦的腰,坠了一块碎了一半的白玉佩。再看他的模样,面色如玉眸若丹凤,冷漠盯着李怀璟。 这人……说不上来在哪见过。 李怀璟看看他,又看看马上的“掌印”,那人顶着与沈鹤亭一模一样的脸,却跟个木偶似的持缰绳,任李怀璟怎么打量,都不转个头看看他。 沈鹤亭这人虽说脸挺臭,但不至于跟他说话不搭理。李怀璟又转向站着的黑衣男,瞧他那阴鸷的眼神,终于想起来是沈鹤亭的眼睛跟他的特别像。 而且他也有一头灰白色的头发,身边还站着卫缄、宋衷、盛誉,李怀璟胸中便有了个疑问,下马好奇地走向他:“你是谁?” “沈鹤亭,”某人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倒还是熟悉的味道。 “易容术?”李怀璟一手摸下巴,一手指指真沈鹤亭跟假沈掌印,惊讶道,“本王第一次见,当真鬼斧神工。” 李怀璟瞧着这张与他印象中的沈鹤亭相似但说不上哪里相似、不同又说不上哪里不同的脸,直觉似曾相识。 他易容后的模样乍一看确实不习惯,但越瞧越没有违和感,甚至比沈鹤亭原本的脸还自然。 好像他以前就是这张脸,李怀璟见到的才是他易容后的皮相。李怀璟问:“这是什么意思?” 沈鹤亭道:“今晚咱家给殿下做侍卫,与您一道进竺州,紫甲卫留在竺州城外。” 原来赝品掌印就是个摆在城外的吉祥物,只有沈鹤亭他们四个跟李怀璟进城。 前有华安的竺州守备军,后有“沈掌印”与紫甲卫的监视,孤零零的燕王殿下“似乎”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他将是沈鹤亭与花从文博弈的重要筹码。 当然,李怀璟对跟花从文一派的华安而言是筹码,对沈鹤亭来说,不过一把撬开竺州城大门的钥匙。 毕竟他去,只是为了大开杀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