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眼眸垂下,长睫入帘席般落下,一副思念犹深的样子。 还没等姜知离开王府,元熙郡主痴情一片的消息已经传遍京都。 诗会结束,姜知正要离开,刚巧与回来的广平王碰上。 公乘朔上下打量了眼她,满意地笑笑,“郡主留步,本王正好将这月的营收与你算了。” 正堂内,几位账房先生将理好的账册一一放在公乘朔面前。 公乘朔没有看,直接道,“算好了直接送去郡主府。” 姜知起身,躬身谢过王爷,领走时从准备抬回府的银箱里摸出两块银锭。 她没有坐马车回府,而是将刚摸出的两块银子放在秋荷手里。 秋荷满脸不解,抬头紧紧望着郡主。 “这是给你那位朋友的慰问金。” 秋荷本以为郡主早忘了此事,没想到这么久了,她竟一直挂在心上。 那被江芝打伤的乞丐,这事姜知一直记着。 对于这事,其实并不全是姜知善良,在她这几十年的经历里,从小到大所有经历的事情都在告诉她一个道理。 多个朋友多条路。 她不喜与人为敌,但也不怕与人为敌。 从小没有父母的保护,姜知一直比同龄的孩子都成熟,因此她也才能取得后面的成就。 但也正因为如此,在感情中,她总是充满遗憾。 “郡主。”秋荷的声音这才将郡主的思绪拉回。 她回神抬眸,刚好对上秋荷带泪的眼眸。 姜知拍拍她肩,唇角微扬,露出一个安慰的神情,“回府吧。” 今日也不知怎么地,她只觉累得厉害。 来这世间已有些日子了,这还是她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回念现实世界。 逞着秋荷秋月已经睡下,姜知提着两坛从玉娘那儿讨来的甜酒,顺着梯子爬上屋顶。 寂月阁是整个郡主府最高的建筑,坐在房屋翘角上,姜知能俯瞰见整个郡主府。 西侧是珍宝堂,中间的是正堂,东侧…… 是若渊独住的院子。 那院子姜知只去一次,走进时倒不觉得它这般窄小,远远望去竟只有寂月阁的二分之一大小。 但院中被若渊打理的很好,远远望去,是郁郁葱葱的一片。 咦,他不在。 窗户一片漆黑,很明显屋子里没人。 若渊平日里只让臧河伺候,虽然他院中人少,但此刻也不可能都睡下了。 姜知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放下酒坛,心道,“算了,男主的事还是少管为妙。” 清晨姜知还未睡醒,秋荷就摇着她的身子在耳边念叨,“郡主,郡主,赵公公来了。” 昨夜睡得晚,加上又喝了些酒,姜知只觉自己脑袋沉重的厉害,整个人都晕乎乎的。 她转了个身子,嘴里不耐烦道,“这皇帝一天到晚烦不烦啊,找人入宫就偏得是大早上吗,他不睡懒觉还不能让别人睡个懒觉吗!” 如此大不敬的言语,秋荷立马用眼神示意秋月关门关窗。 “郡主,赵公公不是来找您的,是来找侯爷的。” “找若渊,那来我这儿做甚,告诉他,进门右拐,那才是若渊的院子。” “侯爷不在府内!” 话音刚落,姜知突然从床上坐起,一时困意全无,眼神怔怔地望着姜知。 她昨晚就发现若渊不在,这都一夜了,他还没回来。 “侯爷不在就直接给赵公公说声。” “郡主,不行的,侯爷的身份如此特殊,若是此刻不在府里,赵公公回去禀报了陛下,陛下怎可能不猜忌,到时……” 到时就是整个郡主府跟着遭殃。 郡主府没了,她也就没了…… 想到这儿,姜知周身汗毛竖立。 这是她头一次感觉到了帝王的威压,而且还是景帝没有在跟前。 姜知两下从床上蹦起,让秋荷去到前院,她带着秋月来到若渊屋子。 这还是姜知第一次踏进她这位名义上夫君的房间。 屋子不大,装饰也很简单,一张木床、一盏屏风,中间摆着一张木桌。 桌上茶壶里的水已经干去很久了,依稀能瞧见壶底的茶斑。 这样的地方,很难让人相信是一个侯爷的住处,这让姜知不由想起自己刚毕业时的出租屋。 “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