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什么粥,虫卵?” 令冉竹没想到的是,第一个破防的,是她那卖妻害女的渣爹。 冉德富眼珠子都要蹦出来了,整个人像打摆子,抖得如同在跳宅舞。他一个健步奔上来抓住冉竹,哆哆嗦嗦: “你说清楚点,什么粥?” 冉竹只想呵呵:“关你什么事,你又没喝申府的粥。” “喝了呀,我喝了!”冉德福急得跺脚,“今早他们端给我喝的!” 哦,她懂了,原来是杀人灭口狗咬狗。 简直大快人心! 叫你害自己亲女儿。哈哈,这下好了,被人算计的滋味怎么样? 见冉竹只傻笑不回话,冉德富又急又气,撅着腚对她大吼:“你爹都要死了你还笑,你这个不孝女!” “爹?”冉竹开大嘲讽,“你不是说,我是你侄女吗?” 被怼了两句,冉德富终于知道和她统一战线了,哭兮兮道:“是我猪油蒙心,在场的乡亲都知道你才是我女儿……阿竹呀,快救救爹……” 拨乱反正,这下舒服了! 冉竹也不含糊,接着把她听来的故事讲给大家听: “申府在送给大家的粥里,放了魔物的虫卵。虫卵在肚子里孵化后,会吃人脏腑,这就是传言中吃人的妖怪!” 冉德富变了脸色。他像头癞皮狗一样,忽然扑倒在天剑宗弟子面前,眼泪鼻涕蹭了别人一身:“仙长救命!我不要死,我不要死!” 为首的天剑宗弟子面色严肃,抬手往冉德富经脉上搭去,忽然双目一凌,难掩震惊之色。 而后,他运起灵力,往冉德富背后一拍。 冉德富头顶冒出几缕黑气,浑身颤抖,“哇”地一声,往地上吐出一滩黑血。 黑血里,赫然有一条肥硕的白色肉虫,正在前后左右地蠕动,扭啊扭啊扭。 这冲击性的一幕,直接让现场群众炸了。 “啊,虫子、虫子!” “原来我儿子就是被这个害死的?” “申氏,你丧尽天良!” “你这个黑心肠,你还我老母亲命来!” “走,杀了他们,为死去的亲人报仇!” 一呼百应,愤怒的人群冲了上去,犹如滔滔洪流。 群众的力量是无穷的。要看申家的几个人就要被群殴致死,天剑宗弟子赶忙展开法器,布了一个结界,把激动人群隔离开来。 此种场景,他们见得多,也就见怪不怪了,只是冷静地问冉竹:“你为何会知道这些,蛊虫又在何处?” 冉竹回答得口齿清晰:“申夫人要拿我喂虫子,跟你们一起来的一位小师兄救了我。虫子已经被他杀死,虫卵也清干净了。” 弟子们点点头,了然的样子,似乎立刻便知道她口中的人是谁。 看来小仙童在宗门中是有些名气在身的。 冉竹继续乘胜追击:“被吃掉的人,都成了申夫人腹中婴儿的养料。那个男婴也是魔物。” 此时,申夫人已经崩溃到眼神涣散,听到此处忽然像疯了一样,双眼血红:“你胡说!我儿不是妖怪,他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骨肉!他是人!” 然而她的声音忽然被淹没了。 百姓们群情激奋,在结界外没命地砸,咒骂声不断。甚至有人就地下跪,请求天剑宗将罪人正法。 此时此刻,本来万里晴空的苍穹,忽然飘来层层黑云。 一声婴儿的啼哭划破天际。 腥风阵阵,婴儿啼哭像猫那般尖利,再加上申府安静得死气沉沉,整个一阴森古宅上线。 “好重的魔气。”为首的天剑宗弟子脸色发白,眉头都快打结了。 申府的大门忽然“嘭”地洞开,狂风送来浓烈的血腥味。 从外往里看,府中半个人都没有。好一会儿,一个面色惨白的奶娘迈着一板一眼的小步,缓缓走了出来。 她怀中抱着一个大红色的包被,上面用金线绣了许多元宝花纹,十分吉利喜庆。 “她已经死了,”天剑宗弟子面色阴沉,指着她脖子上扎眼的血窟窿,转头对广场上的人群大吼,“全部退后,退后!” 这瞬间,那奶娘像突然变异了一般,露出青面獠牙,朝结界扑过来。 几个天剑宗弟子纷纷寄出法器,挺身上前,与奶娘缠斗起来。 冉竹坐在神兽石雕头顶瞄了瞄。那红色包被中的婴儿,皮肤煞白,双眼斗大,无数红色瞳孔密密麻麻挤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