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场上空云层厚重,连一丝阳光都难透出,满天都是压抑的风声。 见大势已定,申夫人嘴角几不可见地翘了翘。她右手抱着冉竹,左手丝毫不松懈地捂住女孩干裂的小嘴。 冉竹的唇周被抠出了淤痕,火辣辣地疼,几乎快要喘不过气来。 简直太欺负人了,她从小到大就没受过这种委屈。 你不让她好过,她也不能让你舒心! 她本就不是原主那样唯唯诺诺的善茬,不会认栽,不会妥协。那手捂得她快要窒息,她干脆龇牙,狠狠一口咬在申夫人的虎口上。 申夫人痛得“哎哟”直叫,大股鲜血从虎口涌出,瞬间染红了那保养得宜的贵妇纤指。 纵是如此,她也不敢放开手,任由冉竹咬她。痛到钻心,她只能迈开腿,想将这个小祸害尽快抱走。 冉竹哪儿能随她的意?此时身体瘦弱的小女孩,也不知哪里涌出来的力气,张牙舞爪,就近抓了一个救命稻草。 软软的布料触感。本以为是哪位天剑宗弟子的袖子,谁知她竟一爪子薅到了一块牌匾上面。 牌匾上边是大红花,牌身本是用红布包裹住的,好巧不巧,她的爪子就落在红布上面。 红布的宿命就是给人揭牌用的,本来就粘得不牢靠,被她这么一扯,“刷”地整个掉落下来,提前展示出了剪彩效果。 只见大大的牌匾上,刻着两排大大的字——“阳事不举三余载,贵派灵药振雄风”。 现场空气瞬间凝固,安静到可怕。 啊这……这大胆的遣词造句…… 这是可以用来送人的吗? 围观百姓简直像村口唠嗑的老妈,突然听到了一个惊天大八卦,直接就炸锅了,场面从窃窃私语变成了大胆猜测,并形成恢弘效应。 “什么,申家老爷居然不举?” “什么,申家老爷已经不行三年了?” “什么,他三年都不行,那申夫人刚刚生下的儿子是怎么来的?” “什么,申夫人红杏出墙三年有余?” “什么,申老爷帮小白脸养儿子,还要传给他家业?” 事态忽然如此发展,冉竹表示,她很无辜。 她有什么错呢,她还是个孩子啊。 孩子就是扯了一下红布而已,字也不是她写的,匾也不是她送的。 申夫人脸气得都发黑了,也顾不得什么冉竹,拼命想解释。可是那些解释都淹没在了吃瓜群众的吐槽声中。 天剑宗的人显然也气得不轻。他们帮你们除魔卫道,护一方平安,还好心收徒,完事后你就送一个这玩意? 看不起谁呢! 申夫人简直要崩溃了,一边哭,一边解释:“这不是我定的啊,不是我定的那块。啊,对了!” 她发现了破绽,可以证明这匾额不是她要送的那块! “仙长们,快看,这里有署名,”申夫人忽然觉得自己有底气了,雄赳赳气昂昂,指着牌匾下面的一行小字,“这个牌匾最下方写着‘淮中林赠’!” 天剑宗弟子:“……” 申夫人超大声地向全世界宣告:“所以这个阳事不举的人是淮中林,不是我家老爷!” 天剑宗弟子:“你放屁!!!” 声如洪钟,参杂了泄出的灵力,把申夫人及她的狗腿子们结结实实地吓到了。 他们有点想不明白,虽然送错牌匾是不对,但仙长们为何会发那么大的火? 广场不远处。 两个少年围观了整场闹剧,不禁低下头,望着怀抱中的牌匾陷入沉思。 盛铭:“尤师兄,他们为何会和我们写一样的字?” 尤清寒:“不应该啊……这是师尊想出来的,旁人应该不知。” 盛铭:“会不会哪里出了差错。” 尤清寒:“嗯……” 盛铭:“要不我们打开来看看?” 尤清寒:“好。” 他们不约而同走到了人少的地方,一人牵起一个角,将牌匾上的红布掀开—— 只见牌匾上用鎏金大字写着:“天剑风骨,名重谪仙”。 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中同时咯噔一下。 糟糕,东西拿错了。 * 现场气氛怎一个窒息了得。 天剑宗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吃瓜群众则是热烈积极地开展讨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