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母脸上焦急的神情就定住了,她听到了什么?安燃失踪这么久竟然跟叶天舒有关? 叶母急急道:“你们两个分开,琪琪是真的很伤心,天舒他不过是心疼妹妹才一时冲动做错了事……你要打也好要骂也好,我们也愿意补偿,只求求你不要送他上军事法庭。”她泣不成声,“我只有这一个儿子,他如果真进去了,这辈子就毁了。” 安母总算是听明白了,两也忍不住上前,一巴掌狠狠地刮在叶母的脸上,清晰的面粉印子印在了安母保养得当的脸上,她声泪俱下,嘶声道:“你只有一个儿子,连他去坐牢都舍不得?我家安燃呢?安焰已经牺牲了,一儿半女都没留下,安燃就是我们家三代单传的独苗苗,你儿子不知道吗?锦棠五个兄弟姐妹,只剩下了他呀,他也只剩下了这么一个儿子,你儿子但凡有点人性,也不能这样害他呀?”说到伤心处,安母的眼泪滚滚而下。 叶母跟叶天琪一句话也不敢辩驳,只能不停地求饶。 叶光荣闭上了眼睛,缓缓地吐出一口气,他上前把叶母跟叶天琪扶了起来,拍了拍她们的手:“好了,你们已经尽力了,儿孙自有儿孙福,种什么因,得什么果,叶天舒他自己造的孽,让他自己承担吧。” 叶母痛哭失声:“爸~” 叶光荣摇了摇头,又看了一眼书房的方向,门开着,可里面静悄悄的一点声音也没有,他叹了一口气,仿佛一下老了十岁,浑浊的眼珠子盯着安燃:“你要怎么样才肯放过他?说说你的条件。” 安燃……不是才说让他自己承担吗? 安燃道:“老首长不如问问军事法庭能不能放过他好了。” 叶光荣咳嗽了一声:“安燃,我知道这件事是他做错了,他对你起了杀心,戕害战友是能送上军事法庭。但时间已经过了半年之久,我相信你没有人证,也没有证物,光凭一张嘴是很难定他的罪的。” 安燃脸色一变,刚要反驳,就见叶光荣抬了抬手,止住了他下面要说的话:“我知道你说一不二的个性,你的说辞很可能整个B军都会相信。叶天舒有了这样的名声,在军队是待不下去了,但上法庭,得讲证据,我们咬死了不认罪,他大概率也判不下来。他顶了那样的名声,最多申请退役,不再走这条路就是了,你未必就能把他送到牢里。” 他又咳嗽了一阵,缓缓道:“我今天之所以带着家属来见你,也承认了他害你这件事,是不想坏了我们两家的情谊。他虽然做人不地道,但我跟老安之间却还有几分香火情。我只求你一样,不要跟组织提这件事,作为对他的惩罚,我会让他退役,做一个普通人。他的所作所为,给军队蒙羞了,他不配当一个军人。” 他顿了顿:“琪琪当时买了一个四合院,就在什刹海的位置,你也去看过了,就当作是对你的补偿,我另外再给你补50万的现金,这件事就这么过去吧。” 安燃深吸了一口气,刚要开口,就听楼上传来安若愚的声音:“安燃!”他止住了安燃要说的话。 叶光荣在一楼看着终于走出书房门口的安若愚,叹了口气:“老安,是我没教好孙子,被她母亲惯坏了,导致犯下这样的大错。但我希望你能再给小辈一个机会,免了他的牢狱之灾吧。”他眼眶湿润了。 安若愚就叹了口气:“老叶,你呀……好吧,安家接受你的赔礼道歉,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再加上安燃也平安无事地回来了,再纠结下去对双方都没什么好处。 叶母跟叶天琪喜极而泣,叶光荣惭愧地点了点头,带着儿媳跟孙女离开了安家。 安母忿忿道:“就这样放过了叶天舒?呸,便宜他了。” 安燃看着叶光荣远去的背影,啧啧叹道:“这等人物,怎会教出叶天舒这样的孙子?真是有辱他爷爷的威风。” 叶光荣这套组合拳打得多精彩呀,先是儿媳孙女打头阵苦苦下跪哀求,继而用人情往事作筏,都不奏效后亲自出马,先是指出安燃证据不足难以控告,继而自断叶天舒前程,还给出不低的赔偿,这一环扣着一环的精明计算,连他爷爷都套进去了,怎么会教出叶天舒这种蠢材? 要知道安燃的装备一直是他负责的,想推给别人都没借口。他不仅蠢,还没担当,自己犯的错,把全家人的脸面都赔上了,自己却躲着连面也不敢露,光是这一点,安燃连眼角的余光都懒得扫他。 安若愚道:“叶光荣既然已经自废叶天舒,你再追究下去,没有确切的证据,最好的结果不过是两败俱伤,这对我们两家都没任何的好处,不如就顺势应下他这个要求,日后有了这把柄在,他也不敢离你太近。”叶光荣的儿子不是从军的料,他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叶天舒身上,放他入系统也是想维护叶家以前的人脉,但此次事件已经触到了安家的逆鳞,他若还想让孙子堂堂正正地站在人前,只能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