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行一边帮她恶补设计基本知识,一边又暗暗向她学习色彩运用,而且他不但自己学习,他还经常带上公司的设计师一起学习,当然,现场观摩肯定比照片更加真实,所以他已经好几次带着公司的同事们到江楠家里来加班了。 像今天这样加班到十一二点,宵夜就直接煮上了。 江楠总算感受到了加班的恶意,几乎每天都加班到深夜,有时连周末的时间也要被占据,长相忆的生意看顾不过来了,一周最多只能去一天,这种高强度高压力的生活让她非常不适应,但每天都能学习到新的知识,每天早上起来都让她觉得自己跟前一天的江楠不一样了,她又觉得充实得不行。所以这段时日她痛并快乐着。 沈知行也一直在试探她的底线,感觉压到底了,偶尔就放松一下,让她喘口气,好几次她的火已经快烧到额头了,他就能赶在她爆发前帮她泄气,长此以往,江楠觉得自己是一只拉磨的驴,沈知行在她前面吊了一根胡萝卜,后面的鞭子时不时抽在她的身上,胡萝卜偶尔晃一晃,让她咬一口。 总算把今天的工作完成,她按了按酸痛的脖子,准备离开新房,小敏问她:“你租的房子还没修好吗?还住你朋友那里呀?”新房子刚装修好两个月,还要放一放散甲醛,江楠没准备这么快搬过来住。 帝都大公馆那边的房子出了事故,楼上装修把她天花板给震下来一块,正正地砸在了床上,江楠加班到深夜回家看到一床的石膏板水泥块,吓得脸色都变了,还好不是在她睡觉的时候掉下来的,否则非死即伤。 她立刻联系张教授的弟弟,让他去跟楼上的打官司,但房子暂时是不能再住了,她这周都借住在田媛家里。 回到田媛家洗漱完躺到床上,已经快一点钟了,这段时间她加班太猛,几乎倒头就睡,但今天躺下来的时候,枕头歪了一下,露出了黄色的一个角。 她伸手把它拿了起来,是她在雍和宫为安燃求的平安符,已经六月了,半年多的时间,安燃一点音信也没有。 度过了那个疯狂想念他的阶段,她现在想起安燃好像变得很平静了。 她好像慢慢地放弃了对他的期待,只要不期待了,她就不会难过。 她不知道别的女人刚跟自己的恋人确认了关系就强制分开半年以上感情会不会发生变化,但她握住这个平安符时的确能感觉到自己心里变得很平静,她有时候会想不起安燃的样子,会觉得很恐慌,他们在一起的日子很短很短,连一张合照都没有。 眼泪毫无征兆地流下,被她面无表情地拭去,其实她心里感觉不到难过的情绪,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想起他总会流泪。 她工作的时候会把安燃抛得很远很远,觉得没有他自己也过得很好,很充实,但当她独处的时候,他就会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狠狠地撕扯一下她的心。 她觉得不能这样下去了,万一他一直就不回来呢?重来一世,难道还要跟上辈子一样过一直等一直等的日子吗? 绝不! “我再等你一年。”她握住平安符,忽然对自己说。 我不想再过一直等不到希望的生活了,我的青春不应该浪费在这无尽的等待里。 安燃,如果你一年后还不回来,请你原谅我放下你。 安燃的归来就是治病最好的良药,安奶奶跟安母见到他后,不药而愈,在家里抱着他泣不成声。安燃低声安抚奶奶跟母亲,安若愚跟安锦棠站在一旁没有说话,眼里激动的神色却骗不了人。 安奶奶擦了擦眼睛:“回来就好,只要你平平安安,比什么都强。” 安母拉着他的手:“这次回来,就不走了吧?” 安燃微笑道:“得看组织安排。”不过经历这一回,应该能平静一些时日。 安燃有话要跟爷爷说,他朝爷爷使了个眼色,又对安奶奶说:“奶奶,我想吃你包的饺子了。” 安奶奶连忙吩咐保姆:“快去和面,我亲自包。” 安母连忙道:“妈,我跟你一起吧,让他们好好聊一聊。” 安若愚就把安燃领进了书房,紧紧地盯着他:“说吧,你为什么会被抓到缅甸?”孙子的身手他是知道的,全军比武连续两年的冠军,还是有名的神枪手,特种部队的教官,就算为了掩护战友垫后,凭他的实力怎么可能会沦落为一名洗沙工? 安燃很冷静:“爷爷猜不出吗?我失踪后您身边有没有忽然变得很热络的人……”他声音顿了顿,盯着安若愚的脸:“恨不得能代替我奉养各位长辈?” 安若愚脸色一变,想起这段时间忽然走动频繁的人:“什么意思?” 安燃道:“我本来就不在出战的名单里,是任务出发前临时加上去的,这事您应该查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