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高抬贵手,让庭温哥不要再对付陆氏了呀?” 不等乔嘉南回复,陆可夷便胡乱擦了把眼泪,然后深吸了口气,像是生怕触怒人的霉头一般摆了摆手,眼睛红红的满是惊慌: “我、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哭,我不哭了,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乔嘉南始终静静地看着人,眸底清明,不置一语。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垂眸,兀地笑了一声,半分怒气都没有,压着字句捻了陆可夷来回反复念叨着的词来开腔:“庭、温、哥?” 陆可夷一顿,像是现在才反应过来一般惊慌地捂了捂嘴:“对、对不起!我只是习惯了……” 乔嘉南笑意不减,只是伸手像是随意摆弄了一下桌上被文件盖着的平板,而后越过去,拿起了早就放凉了的茶水。 “我一直以为,你只是单纯的坏。”乔嘉南慢条斯理地抿了一口,茶香四溢在舌尖,“可我现在才知道,你是又蠢又坏啊。” 陆可夷一顿,面上浮现了几分纯真的不解:“你这是什么意思呢嘉南?” “我的意思是。”乔嘉南放下杯子,笑着从文件底下拿出了平板,而后垂眸,按亮了平板,“看戏看得开心吗?” 陆可夷神情一怔,便听见平板里传出了熟悉的讥讽与嘲笑。 “当然开心,好久没看到这么清新脱俗的绿茶了,我说陆可夷——”宋云宜嘲讽穿透了屏幕,在安静的室内回荡着,“你特么是真的恶心啊!” 唇色快速转白,那晚在酒局上宋云宜毫不留情的讥讽记忆再次涌上,熟悉的屈辱感来回反复地折磨着陆可夷的神经,她不可置信地抬眼看着满脸笑意的乔嘉南,连委屈面具都忘了戴: “你、你竟然——” “我怎么了?”按下挂断键的乔嘉南慢条斯理地放下平板,双手环臂地直视着人,满是居高临下的意味,“只有我们两个人的话,你的表演不可惜了吗?” 陆可夷内心燃烧起愤怒的火焰,因感到屈辱而无比愤恨,她张了张嘴,像是想说些什么,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还是你觉得只有宋云宜一个观众不够?”乔嘉南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也是,你放心,宋云宜录音了,你喜欢的话,今晚就能传遍整个圈子。” 陆可夷唇色发白,险些就维持不住要歇斯底里。 “不喜欢吗?”乔嘉南平静地看着她,渐渐收敛笑意,“我以为你会喜欢的呢。” 陆可夷紧紧抿着唇。 四目相对半晌,乔嘉南才轻声,压着讽嗤,一字一句:“从小到大,你不都喜欢在一群围观者面前当你的公主、享受你如天神般降临、来替我解围的快-感吗?” 一顿,乔嘉南掀起眼皮,嘲意不减反增,几乎化为利刃直刺入陆可夷的肌骨: “怎么现在,就不喜欢了呢?” 陆可夷颤着唇直勾勾地看着眼前人,蓦然惊觉原来这是个局中局,她猛地抬眼望向角落处的监控,笃定般咬牙切齿:“监控也被你关掉了吧。” 是没有再伪装的真面目。 乔嘉南好笑地看着她神色转变之快,挑了挑眉,开腔却冷冷:“你觉得,我会允许自己在同一个地方,摔倒两次吗?” 气氛开始凝固起来。 陆可夷慢悠悠地擦去面上虚伪的眼泪,眸光转冷,丝毫不再掩饰,直直地看着人:“你算什么东西。” “我算什么东西?”乔嘉南好笑地看着她,眸底却清冷无比,“你刚刚叫贺庭温什么?庭温哥?” 她兀地笑出了声,毫不掩饰自己的讽意:“陆可夷,你不会以为这样,就能激怒我吧——你自己比我清楚,他正眼看过你吗?” 陆可夷眸底屈辱与怒气翻涌,几乎溢出,而乔嘉南则不慌不忙地拿起手机,当着她的面,直接拨通了贺庭温的电话。 陆可夷一顿,一个“你”字还没说出口就硬生生咽了回去,因为电话那头已经传来了温柔的一把男声: “嘉南,怎么了?” 温柔又炽烈的嗓音透过电波,清晰地在室内回荡,像无数密密麻麻的断刃,直直地往陆可夷心口插-去,她的脸色快速转白,几乎毫无血色,连唇都在颤。 “没事。”乔嘉南就这么看着她,眸底终于覆满了毫不掩饰的痛快,语气却柔柔,“就是饿了,你昨晚说,今晚要带我吃什么?” 那头的贺庭温像是低低地笑了,而后轻声:“我来接你下班,我订了一家私房菜,你上次不是跟我说,你想吃吗?” 乔嘉南眸底痛快意味更明显,满到快要溢出来:“你还记得啊。” “当然记得。”贺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