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的蜜意穿透了屏幕,带着几分哄人的意味,“乖,等我来。” “好,我等你。”乔嘉南应了一声,顿了顿,她又故意挑眉,再添一句,“昨晚,你胳膊枕得我脖子不太舒服。” 那头的贺庭温像是默了默,而后一声轻笑清晰地传了过来,卷着无限的纵容与温柔: “好——今晚,等我帮你按摩。” 陆可夷面如死灰。 等她反应过来时,才发现乔嘉南早已将电话挂断,而她自己,也早已经泪流满面。 室内陷入了一片沉默。 “……”乔嘉南沉沉地吐出一口浊气,像是这么多年在陆可夷面前积攒的东西终于一次性发泄了出来,她笑着,笑得满腔肆意,“陆大小姐,刚刚那个就是你的庭温哥吗?” 陆可夷狠狠地闭了闭眼,用力地抹干净了眼泪,望向乔嘉南时满目都是痛意:“你是故意的。” 故意让我在外面等,让我以为我有机会;估计关掉监控再引我进来,让我像从前一样对你,又让宋云宜偷听录音;故意、打给贺庭温。 一环扣一环。 这些话她没有说出口,可两个人都懂。 乔嘉南连一个标点符号都没有犹豫地承认了:“是。” 陆可夷眨了眨眼,兀地笑出了声,笑着笑着又出了眼泪,方才电话里贺庭温每一声、每一句、每一个字连带着无限的温柔与纵容,都是她这么多年来的求而不得。 乔嘉南从一开始就打算用这个来羞辱她。 “不愧是天生的孤儿,只会用这种下三滥手段勾引男人。”陆可夷字字愤恨,早就没了方才的纯真,“乔嘉南,你贱不贱呐?” “我下不下三滥我不知道。”乔嘉南笑得痛痛快快,眸底却冷,“可是如你所见,陆可夷,现在贺氏要跟陆氏做商业切割,整个圈子也都知道了你这么多年都是倒贴,而我,诚如你所见,你骂了十几年的孤儿贱人——” “你爱而不得了那么多年的贺庭温,现在爱我爱得要死啊,陆可夷。” 乔嘉南扬着下颚,她就用这种居高临下的眼神看着陆可夷,一字一句都在泄愤。 陆可夷连手都在颤着,像是气到了极点,方才贺庭温那显而易见的温柔与爱意成了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你根本就不爱他!你只是想报复我!” 乔嘉南一顿,眸底有过那么一瞬间的厌恶与反驳,可她到底还是压了下去,面上仍旧讥笑着:“说这么多有什么用呢,陆大小姐——满意你今天看到听到的一切吗?” 陆可夷那根名为理智的弦啪地断了,她猛地站起身,朝着乔嘉南便是一声低吼: “你到底还想要做什么!” “我想要做什么还不明显吗?”乔嘉南也慢条斯理地站起身,天然的身高优势让她睥睨着陆可夷,满是嗤讽,“还是说,我做得还不够明显?” 陆可夷气得浑身发抖,可乔嘉南眼神太过可怖,对视半晌,她心下一慌,往后退了一步,强装镇定:“你到底还想要什么?!” “我想要什么?” 乔嘉南一顿,似乎真的认真想了想,半晌,她才兀地笑了一声,笑得满是积压多年的怒气,底下还压抑着不为人知的病态意味,像是黑云催压般的绝望在翻涌: “当初你跟陆曼华做得事情那么多,我该从哪一件开始算起呢——” “要不,从在废弃仓库里,被整整十四个人围观、扒-掉-衣服拍照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