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嘿嘿一笑,“我在官府中有人啊!” “你们猜怎么着?凌侍郎大半夜溜到柳侍郎住过的屋子里,被官兵抓了个正着,他还哄骗那些官兵说是朝廷要为柳侍郎翻案,他先来看看有什么关键证据,让官兵保护好那屋子,莫让人动了。” “哄骗?那其实是去干什么呢?”旁边几人被吊足了胃口,凑近问道。 “其实呢?前段时日朝廷确实来了信说要彻查,后来这要求翻案的朝廷官员被人弹劾,又来了信说此事搁置了。所以说啊,什么查案,就是凌侍郎他自己要销毁什么东西!我看去岁这占城稻说不定就是他自己动了手脚,否则他自己怎的清楚当中的蹊跷?” 几人纷纷点头,觉得有理。 “亏我还觉得他是个好官呢!这么看来,实在是太可恨了!” “就是就是,我要是见着他,非得拿石头砸他!” 也许是有人见着袁芝瑶出来,忙用胳膊肘怼了怼那些放狠话的人,又小声提醒道:“少说两句!袁娘子来了。” 袁芝瑶其实早已听到这些人说的话,她想为凌琛说句公道话,可是光凭自己一张嘴,又没有证据,恐怕越描越黑,干脆不提了,清者自清。 “白粥和馒头好了,大伙快排好队领吧!”袁芝瑶深吸一口气,抬起脸,又是一脸的明媚笑颜。 宋妍比平日里来得要晚一些,她神色匆匆,刚来便拉着袁芝瑶的衣袖要带她走。 袁芝瑶一惊,问道:“宋娘子这是怎么了?阿瑶在施粥,这还未结束呢。” 宋妍一脸的焦急,她拉过袁芝瑶,似是耳语,可离得近的百姓,无一不听了个大概。 “袁娘子快快与我去一趟县衙。幸亏妍儿今日来得晚,出府前我听闻凌侍郎出事了,官府的人找到了堂祖父,他现在正赶往县衙呢!” “出事了?可是侍郎受伤了?”袁芝瑶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这方才刚出府没多久,可是路上遇到了危险? “哎呀不是!官府的人怀疑凌侍郎与去岁柳侍郎一案还有占城稻一事有关,半路将他截下,带到官府问话去了。”宋妍跺着脚说道,声音越发大了起来。 在场的人都看了过来,开始交头接耳。 有人忍不住道:“袁娘子,我们都听说了,方才没敢告诉你,是怕你不信。如今这官府都将凌侍郎抓去了,想必是坐实了吧?我见你是个好心的小娘子,可千万别被凌侍郎给骗了啊!” 袁芝瑶摇摇头,“凌侍郎是什么样的人我很清楚,我信他。” 说罢,袁芝瑶将施粥处的事儿安排妥当,便跟着宋妍先行离开了。 肃北县衙中,蒋涛、凌琛和宋安堂一同坐在厅中,凌琛见袁芝瑶进来,皱了皱眉头,“阿瑶?你怎么来了?” “宋娘子说你出事了,让我跟着来一趟。”袁芝瑶见凌琛还好好地端坐在位置上,不由地松了口气。 凌琛不悦,他看向宋安堂,还未说什么,便见宋安堂抱歉地笑了笑,“许是方才蒋县令派人来时说的话被妍儿听去了。她也是为凌侍郎着急,这才去找了袁娘子,还望凌侍郎大人不记小人过。” 凌琛收回目光,冷冷地回了句“自然”,便看向袁芝瑶,“阿瑶,你去外间等我。我没事,很快就好。” 袁芝瑶点点头便出去了,隔着一道墙,她隐约也能听见几人在里头的说话声。 “凌侍郎,你这样让蒋某很是为难啊!你说的那些话,我信,宋尚书也信,可你让肃北全城的百姓如何信服?”是蒋县令的声音。 “就算是那屋中确实有当初遗漏的一些证据,你告诉宋某,告诉蒋县令,咱们一同堂堂正正地去查,也不至于落人口实啊!”宋安堂惋惜道。 “莫不是,你信不过宋某和蒋县令?” 袁芝瑶一直未听见凌琛的声音,里头安静了半晌,终于听见凌琛低沉地说道:“宋尚书说笑了。此事确实是凌某唐突了,只是不想惊扰二位罢了。” “哼!太年轻,自作主张!此事你也别管了,有我和蒋县令在,断没有人敢动你。只是,来自百姓的谩骂,你可要接住了。是该长长教训,背上污名的感觉不好受吧?”宋安堂冷笑一声。 “暂时背上污名又如何?既然此案搁置,百姓对凌某有所误解,凌某认了,等将来重查,总能真相大白。若是蒋县令为难,大可不必为了凌某坏了规矩。” “你……你名声不要了?”宋安堂有些难以置信。他不过是故意放的话,其实蒋涛就算将凌琛抓起来,到头来没有证据也是要放了的。 “声名不算什么,凌某只想多为圣上,多为大燕的百姓做些事。所以,蒋县令要抓要罚,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