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1 / 3)

凌琛暗道不妙,他又推了推窗子,似乎被人从外头拿什么东西挡住了。

明明自己也并未听到有人靠近的声音,看来来人功力不低,且是有备而来。

嘈杂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凌琛索性也不藏了,他倒是想看看,到底是谁干得好事。

“就是这里!”外头一阵响动,门便被人推开。

凌琛被耀眼的火光照得眯起眼睛,下一瞬便被人压倒在地。

他适应了一会儿才睁开眼,这才看清,来人共五人,四个官兵,一个打更人。

“何人?在此作甚?”

“何必问这么多,看这一身夜行衣,肯定是盗贼。”

其中两个官兵说道,手上的力道更甚。

“户部侍郎凌琛。”凌琛冷静地说道。

“我管你什么户不户……什么!凌侍郎?”几人纷纷松手,将凌琛扶起。

“凌侍郎你这……你这深更半夜的,来这干什么呀?你可能不知道,这里当初是柳侍郎住的屋子,后来被抄了后便荒废了。”

凌琛摘下面罩,却不回答。他死死地盯着那个打更人问道:“是你将我关在屋子里的?”

那人害怕地连连后退,“对……对啊。我打更经过此处,见屋内有亮光透出,便觉有异,这才报了官。肃北的人都知道,这里已经将近一年无人居住了。”

“你在撒谎!”凌琛冷冷地说道,他盯着打更人,一步步朝他靠近。

“我这火折子亮光极其微弱,且一直放置在地上,你从一人高的窗外如何能看到里面的亮光?”

“你从远处走来打更的脚步声我能听到,怎么可能听不见你靠近屋子锁门的声音?我见你身上并无功夫,能悄无声息将我锁在此地之人定不是你!”

“再者,从寅正四刻打更到官府报官,再到他们随你一同前来,时间将将好,你又是哪里来的时间绕进这别院来锁门?”

那几名官兵细细一想凌琛的话,觉得在理,转头便恶狠狠地朝打更人呵斥道:“还不从实招来?”

打更人“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各位官爷,我冤枉啊!我老老实实打更,见到异样报官,怎么反而成了犯人了呢?”

“各位官爷,劳烦想一想,这是何处?这是去岁柳侍郎住的屋子。这凌侍郎半夜三更不在府中休息,穿着怪异,又偷偷摸摸来到这里,这……这……”

打更人住了嘴,只趴跪在地上再不说话。

几名官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明知打更人说得有理,但也不敢做声。

屋子里一瞬间安静得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有一名官兵咳了两声打破了寂静,“凌侍郎一定是有重要的事情才会来此,岂是你我有资格知晓的?”

凌琛并未插话,他始终在想一个问题,今日的飞鸽传书来得不同于以往,传来的消息将他带到此处,又如此凑巧被人当场抓住。

到底是平湘的书信有诈,还是今日晚间自己的行踪泄露,凌琛有些拿不准。

照现下这个情形,若是就这么将他押送到官府去,扣上一个什么罪名,他也有口难辩。

时间就这么一分一秒地被拖了过去了,晨光熹微,起得早的百姓已经出门劳作了。

有几人见到这别院里的动静,好奇地想进来观望,被拦在了府门外。凌琛暗道不妙,再这么下去,怕是全肃北的人都要知晓。

“凌侍郎,这天亮了,您先回府,余下的我们自会处理。”一名官兵对凌琛毕恭毕敬道,又踢了踢跪在地上的打更人,嘱咐他莫要将此事说出去半分。

凌琛点点头,“这屋子里的东西动不得半分。朝廷要重查柳侍郎一案,有些重要的东西在这屋子里,需要保护好。”说罢便从靠近街面的窗子悄声离开。

回到别院,府中的下人已经起身了。凌琛略过下人诧异的眼神,径直往屋里去,他换下身上的夜行衣,觉得有些累,便胡乱地洗了把脸,躺上床闭眼歇息,可脑子却一刻也未停歇。

当务之急是弄清楚那封信究竟是不是平湘送来的。

凌琛睡意全无,他坐起身研墨,给余平湘去书一封。看着白鸽扑簌着翅膀飞远,凌琛心中的不安越发强烈。

袁芝瑶一早起床,便看见凌琛在院子将一枚卷好的书信绑在信鸽的腿上,将它放飞。

“侍郎,怎么了?”袁芝瑶上前紧张地问道,可是肃北发生了什么重要的事需要禀告朝廷?

凌琛朝袁芝瑶安抚一笑,“想起一些事情,问一问平湘。阿瑶别担心。”

袁芝瑶点点头,“侍郎今日可是还要去连伊山?那玻璃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