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徒弟到底起了什么心思。
就连刚刚在温泉宫之中,他明明可以用灵力直接解决一切,可他却还是选了要与人逢场作戏。这一刻就连祁慕白自己也说不清楚他到底是真的想隐瞒身份还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私心……
想到此,祁慕白眉头紧壁,就连那放在床上的手指也一点一点的收紧。
身下的被褥因为他这个动作而变得有些褶皱,他在害怕,害怕对方知道他的这份心思,会如离境的那些人一般,会对他露出害怕,厌恶甚至是……
祁慕白长睫轻颤,闭上了双眸。
而此时微微倾身上前的白司祈在感受到身前人的颤抖之时,他停了下来。他停在了与对方近在咫尺的位置上微微偏过头去,再没向前。
放在一侧的手指被那人温暖的手掌附着,祁慕白听见了对方落在耳边的低语, “别怕,我不会对你怎么样。”
祁慕白的双眸睁开。他微微侧目看着身侧的人,眸中的光色一点点的暗淡了下来。
祁慕白抿紧了唇冲着人轻嗯了一声,那本是被人拨动的心思,随着对方的这句话沉寂了下来。他倒是忘了。他们现如今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
祁慕白神色微动,那本是拢在床褥上的手指慢慢的松开来。在心头那纷乱的思绪平静了下来,屋中的那股子窥视的视线就变得十分的清晰。
祁慕白伸手扶着对方的肩膀,视线冲着帐帘外依旧守在那的鬼奴冷了一张脸低嗤出声,“还不滚?”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祁慕白吐出的声音过于冷冽,以至于那些鬼奴一句话也不敢多问,就飞快的将视线移开,躬身退了下去。宫殿大门闭合上去的那一刻,祁慕白大袖轻挥,紧接着一道金色的灵力就将整个寝宫笼置。星辰之力散落,浮动掠金,一道结界就拢在了两个人的头顶。
祁慕白按在对方的手指微曲, “还不放开?”
白司祈: “你先松手。”
祁慕白: “。”
白司祈这才将人放开,退到一旁靠在一侧的床柱上理了理自己身上微皱的衣袍。
而另一侧祁慕白双手撑在床上,感受着面前突然变得宽裕的空气,那拢在暗处的双眸之中微动。
半晌,他敛去了眸中的色彩,足尖点地迈步走下了床。
红衣散落在殿中冰凉的大理石地面上,他伸手理了理身上微微散乱的轻薄红衫,再次吐出的声音已经恢复成了往日的淡漠,“此处有我的结界,系统察觉不到这里,有什么话现在可以说。”
祁慕白一边说着一边将脚步停落在一侧的落地窗前。他倚靠在一侧的窗框上,手指将那猩红的罗帐勾起,朝着外面看了一眼。
只见刚刚那些合门而出的鬼奴,在出门之后,冲着此时站在门外的人躬身行了一礼。而那个站在寝宫门外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位大祭司。
几个人站在外面嘀嘀咕咕了一阵之后,那些鬼奴方才离开。
祁慕白朝着那个立在寝宫门外的大祭司看了一眼,将手里的罗帐丢开,冷哼了一声,“这鬼王宫之中倒是遍布这位大祭司的眼线。”祁慕白迈步走了回去,朝着身后的人看了一眼,“这件事你怎么看?”
白司祈沉思了片刻,冲着人出声道: “他的目的在你。”
两个人很巧妙的谁也没有再去提刚刚的事情。祁慕白将视线从对方的身上移开,迈步在这个寝宫之中走动着,观察着这宫中的布局。
而另外一边,白司祈将衬衣的袖扣重新理了理,再次出声道:“而且这一次,你在这个直播间之中不是主播而是NPC,对方特意瞒过系统换了你的身份,如此瞒天过海的手段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他非要这个
NPC不可。”
白司祈说到这时声音一顿,“所以,我认为这个NPC里面大有文章。”
两个人都不是傻子,祁慕白稍稍转念一想,就想到了其中的关键,“难不成是借力?”
白司祈: “那么借力就只有两种可能。”
白司祈:“要么借直播间本身规则的利,要么就是借你现在这个NPC本身的便利。”
祁慕白的脚步稍稍停驻,手指从寝宫的墙壁上刻着的花纹上拂过,“我这个身份唯一能够借的力就只有祭品。”祁慕白: “难道是7日之后的祭祀大典?”
还是说。
人祭宫?
祁慕白沉思了片刻,将手从那墙壁上抽回,他仰头望着殿顶的花纹,冲着人问出声,“刚刚你说你们昨晚在那深坑之中见到了一个什么符纂来着?”
白司祈: “聚魂。”
祁慕白盯着头顶的花纹看了半晌,“白骨复生,亡灵魂祭,聚魂之下倒也说的过去。”
白司祈: “是发现什么了吗?”
祁慕白抽回视线,“这寝宫的殿顶画了一些东西,看着有些眼熟。”
白司祈: “能看出来是什么吗?”
祁慕白: “时间太久了,忘了在哪见过了。”
祁慕白垂眸思索了片刻,再次道:“我们现在所在的这个鬼王宫,有内宫与外宫的区别,据我刚刚观察,只有神主和大祭司才配住在这里,而那些鬼奴和西洛族送来的祭品全部都在外宫之中,而且……”
祁慕白声音一顿,“而且我刚刚好像看见内外宫墙之上的石砖似乎也画了一些东西。”
白司祈: “还记得长得什么样子吗?”
祁慕白: “记得。”
白司祈冲着人伸出手,“来,画给我看看。”祁慕白朝着人看了一眼,半晌什么都没说,而是将脚冲着人折了回来。
随着祁慕白在屋中走动,足上的金铃声就在屋中响着。
黑暗的环境会放大人的其余感官,而此时那清脆的铃声一阵阵的回荡在耳边,就像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