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入戏太深(二合一)(1 / 3)

密林深处雪花白色的大理石砌成的鬼王宫恢弘壮美,从温泉宫出来穿过一片花园和一个廊厅才到神主所在的寝宫。

寝宫宫殿的顶很高,上方雕刻着古朴细密的花纹,花纹颜色以黑红为主,显得有些诡谲与神秘。寝宫外围的四周是巨大的镂空金雕花的落地窗,商外可见绿意蛊然的植被,就连窗框之上都攀爬着一些繁密茂盛的

藤木,整个寝宫被密林环绕显得十分的森意幽静。

寝宫内,光线稍显昏暗,黑金色的销金罗帐从上方垂落而下,层叠的帐幔之中,放着一张大床。铜兽香炉之中的烟气氤氧而起,两侧的烛火灼燃,昏黄的光影之中拢出了两个交叠着的轮廓。

光影里,白司祈将祁慕白放在屋内的大床上面,他没有离开,而是伸手握住了对方那纤细白皙的足裸。

祁慕白足裸之上的金铃因他的动作晃动,清脆的声响回荡在环境清幽的寝宫里显得十分的悦耳动听,销金的罗帐散落在身侧随风轻轻的晃动,他将人拉近,单手撑在床上微微倾身上前。

温热的触/感随着两个人相触的地方一点一点的攀爬向上,祁慕白看着对方欺近,他双手撑在大床上,整个人微微后倾。

殿中气氛一瞬间变得有些暖/昧,守在殿中的鬼奴此时小心翼翼的朝着大床上两个人贴贴在一起身影看了一眼。

鬼王宫之中一个下等的祭品带着神主的幼子找上门来的消息,几乎是不肖半个钟头,就在这鬼王宫内传开了。

就在众人都以为这祭品会死无葬身之地的时候,那位一惯高贵的神主,竟然允了对方留在身边,不仅如此,神主竟然还差了人领路,带着那祭品在这鬼王宫之中闲逛了一圈,两个人方才回到了这寝宫。

窗外的阳光西斜,橘色的夕阳透过一侧帘幔的缝隙透了进来,拢在两个人的身上。现如今这情况,神主与那祭品看上去就像是久别重逢的爱侣。

干柴烈火。

这么多年,留在鬼王宫中的祭品地位低下。他们自称鬼奴,身份却是连镇守在鬼王宫之中的骷髅鬼将都不如。

他们好不容易摆脱了祭品必死的命运,战战兢兢的在这鬼王宫之中生存了这么多年,但哪个鬼奴也没有得神主如此纵容。就更别说努努力让神主孕育出一位子嗣。

现在这祭品叫什么?

父凭子贵?

如今西洛族又为鬼王宫献上了新一批的祭品,他们若是再不博得面前这位神主的喜爱,恐怕等待他们的命运只有……

死亡。

立在鬼王宫之中的鬼奴们站在原地神情各异。

而此时祁慕白整个呼吸有些凝滞,随着两个人的气息慢慢的胶着,眼前那人靠的越来越近。这一刻,祁慕白看着面前这张近在咫尺的脸,画面似是与一百年前那个有点混乱的日子重叠。

那一日除夕夜,是他的生辰。

他那个徒弟爱热闹,两个人按照惯例会去人间过。

人间除夕万家灯火,大雪纷飞,尚是个太平日子。当时的皇帝爱民,会在除夕的这一日安排官员在京都之中燃放烟火与百姓同乐。

祁慕白拢了一身雪色狐袭就坐在京都最繁华的醉春楼里,观着远处绚烂的烟火冲天而上。五光十色的火光将那张清贵疏冷的脸照亮之时,祁慕白微微侧目将目光落在了坐在对面的人身上。

身侧之人一身黑色,宽大的银纹黑袍拂落于地。在烟火亮起的时候,那人拢在光色之中的双瞳染着浓烈的笑意。

他这个徒弟与他的性格截然相反。他浓烈,桀骜,张扬……似是如光,将万里冰封的雪域消融。

他的生辰之前从未有人给他过过,这么多年只有眼前的这个人记得。

他原先一个人子然一身惯了,从不觉得这是一个什么重要的日子,可在对方陪了他百年之后,记了他百年之后,他方才真正的体会到孤独到底是个什么滋味。就这么每年除夕与人来这人间走一遭,看着这人间的万家灯火,倒也是一个十分美好的事情。

祁慕白将目光抽回,摩挲着身前的青瓷盏,拢在暗处的双眸微动,那本是紧抿着的唇畔扬起了一个不易察觉的浅淡笑意。

“师尊,除夕快乐。”

祁慕白抬眼,看向了对面那个坐在艳景之中人。只见他如往年一般,举起了手中的青瓷盏,递到了他的眼前,“生辰快乐。”

祁慕白被对方那含笑的眉眼,晃了眼。那拢在青瓷盏的手指一寸寸的收紧,半晌,祁慕白方才端起那放在桌子上的杯子,杯盏相撞,“除夕快乐。”

白司祈: “许个愿。”

祁慕白: “小孩子玩的东西。”

祁慕白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但在对方的期待之中,他还是叹了一口气将手中的杯盏放下,闭上了双眼。一侧灯火如昼,十里烟花艳景。

祁慕白许愿。

他愿,年年岁岁,岁岁如今朝。

白司祈: “听闻仙域之上尚有神域,师尊若飞升会离开无妄山吗?”

在对方的声音之中,祁慕白睁开了双眼。

那一天,距离他估算的飞升之日,仅剩不足百年。

祁慕白没有回话。

白司祈也没有听到他想要的答案。

后来,两个人都喝的有点多了,祁慕白甚至到现在都不记得他到底是怎么回到的风启楼。他只知道等到他意识清醒的时候,两个人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竟然厮混到了床上,衣衫不整,散乱堆叠,而他双手撑在对方的身侧,两个人近在咫尺。

祁慕白的思绪戛然而止。

暗色的光影之中,他的唇紧紧的抿起,就连那原本撑在大床上的双手手指都微微曲起。

一百年前的那一晚,祁慕白看着眼前那个醉的不省人事的人,看着床上混乱的那一刻,他才意识到他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