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迅速得到一笔供他享受一生的财富,还可让他获取士卒之心,他便很容易在军中掌握更大的权力。
可惜,随着袁履谦一投降,常山郡已经成了新朝的治下之地。再想掳掠,很可能得渡了黄河了…他不认为在渡过黄河之前还有人敢率城抵抗。
“你们控制城门。”
卢子期交代了麾下士卒,招过袁履谦,问道:“知道我入城第一件事是什么吗?”
“这便带卢将军去粮仓。”
“错了。”卢子期笑道:“带我去见薛白。”
袁履谦一愣。
“怎么?”卢子期道,“你想包庇他?”
“不敢。”袁履谦道:“只是不明白那竖子何德何能,让将军如此在意?”
“他大胆的很。”卢子期语气中泛起杀意,道:“我等讨逆,说是讨的杨国忠,实则讨的更是薛白。可以说我等举兵,就是他逼迫的。”
“那竖子,确实是胆大妄为,常山郡官员都不服气这个太守,攀着裙带上位的面首,能有几个本事。”
“他还真有本事,我大军南下,太行山上有人放了狼烟,看位置是土门关吧?”
“是。”
卢子期道:“将军见了,断言必是薛白从太原来常山,走的是井陉,路过土门关时收买了守将。将军已派吴希光率兵前往,不日便有结果。”
袁履谦眉头一动,心知如此一来,井陉就被堵住了。
他不动声色,亲自领着卢子期往真定县牢。
一路上的民居虽然都闭着门,却还是有不少百姓从窗户往外好奇地张望着,他们不知道兵祸是什么,还以为只是有官兵路过。
到了县牢,其中阴暗、恶臭,卢子期见了,嫌恶地摇了摇头,懒得进去,吩咐道:“带薛白出来。”
袁履谦有些为难,道:“薛白上任时,带了不少好手,这些人下官没能全部拿下,如今还藏匿在城中,只怕他们会来救薛白。”
“大军就在城外,敢来最好,去把人押来!”
说罢,卢子期脸上压不住地笑了一笑,招手让袁履谦近前,道:“我知薛白有些势力,丰汇行飞钱铺嘛,我已派人去查抄了。”
“卢将军英明。”
须臾,士卒押出一人来。
这是个年轻人,身材高大,穿着红色官袍,手脚被拷着,脸上鼻青脸肿,只能看出一双剑眉颇有侠气。
“这就是薛白?”卢子期未见过薛白,遂问了一句。
常山官吏们纷纷点头。
“是,就是从城头押下了薛太守,哦,薛白。”
“不过如此。”卢子期摇了摇头,上前一把捉起薛白的头发,带着讥意唤道:“小舅舅。”
唤完,他自觉有趣,哈哈大笑起来,一挥手,道:“带走!”
田承嗣并未进城,依旧留在大营当中。
也许是薛白就在城中让他有所忌惮,也许就是单纯没有必要。总之他分派了将领去开仓取粮、押解薛白,以及处置了一些小事之后,很快就要急行军攻取洛阳。
在常山已经逗留了太久了。
“将军。”有斥候奔进帐中,禀道:“发现半日之前,常山郡派了几匹快马南下了。”
田承嗣一听,便知这必是薛白派人往洛阳报信,当即向一名将领下令道:“给我截住他们!若有一人一马先到洛阳,提头来见。”
“喏!”
田庭琳见了道:“阿兄,恐怕是不太对。”
“嗯。”田承嗣淡淡道:“薛白既能提前在土门关做出布置,派信马往洛阳报信,如何轻易就被拿下了?”
“府君对薛白也非常在意,再三嘱咐不可小觑了他。”
“话虽如此,大军压境,他再诡计多端又能奈何?”
远远的,有“轰隆隆”的雷声响起。
“下雨了?”田庭琳道:“恐雨中行军不便。”
但就在下一刻,田承嗣意识到了不对,他走出大帐,在夜色中往真定城的方向看去,见到了有火光在平野上亮着。
“去看看怎么回事!”
田庭琳皱了皱眉,等不及派遣旁的将领,亲率了一队骑士出营。
奔了一段路之后,只见到前方有士卒逃散,连忙拦住,喝问道:“怎么回事?!”
“卢将军遭雷劈啦!”
显然,卢子期烧杀抢掠的行径,还是让一部分良心未泯的士卒心存忧虑,以为方才的情形是天遣所致。
田庭琳叱道:“到底怎么回事?!”
“卢将军押着薛白归营的路上,遭雷劈啦,‘轰’的一声,一道雷炸开了,他都碎了。”
接连问了好几个士卒,有的说是天雷,有的说是地火。待再往前,遇到那些倒在地上的伤兵,才有人说当时黑暗中窜出了一队骑士前来劫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