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你家人健在,他们都平顺安康,便没有什么值得你连命都不要地发狠。”
薛子印垂眸,视线落在她白净冷淡的面容上,低低冷嗤,“没听过未经他人事,莫劝他人善吗?”
朱格耸肩,“那你继续折腾吧,当我没说。”
薛子印噎住,“你这人怎么一点耐心都没有,既然开口劝,就要劝到底不知道吗?”
“你怕不是有什么大病吧?”
她抬眸,一脸嫌弃。
随即伸手,在他衣摆上拉来拉去,薛子印不明所以,却见她突然撕拉一下,直接扒拉了一条下来,理所当然道,“我衣服不多,你衣服多。”
薛子印:……
扯着布条在他伤口上利落地缠了两圈,落结的时候丝毫不像个新手。
“你懂医?”
“皮毛。”和师父比起来,她确实还差了一大截,要学习的还有很多。
想到师父,她也觉得很惆怅,直到薛子印从她手中抽了手她才反应过来。
“发什么愣。”
“少将军。”朱格收起了争锋相对,一本正经地看着他,“我来军营是为了寻人,你势力大人脉广,可否帮我一把,若是找到人,我便即刻离开玄机营,绝不给你
拖后腿找麻烦。”
她不能再消磨下去,人生地不熟,她的蝼蚁之力便是再寻上十年八年只怕也没有薛子印三言两语来的快。
整个军营,若是能信的,目前也只有眼前这个男人。
至少从他没有拆穿她女儿身这点来说,也不算恶劣。
薛子印眉头微蹙,心思转的极快。
寻人?寻到玄机营来的人,那便是男人了?
这妮子是为了一个男人以身犯险来的玄机营?
什么身份?
父亲?兄长?弟弟?远亲?还是情郎?
想到最后一个,他在心中不屑冷笑。
不温柔长得又差强人意,性格又蛮辣,哪个男人会瞧上她。
想到这,他问的还挺促狭,“哦?找人啊,说说看找谁?”
“一个助我,疼我,护我,这辈子只有她,值得我豁出命去的人。”
薛子印的眼角狠狠一抽,莫名其妙地不爽,却又说不出哪里不爽,口气压的极低,“你来玄机营也有半个月了吧,这么久都没找到,应该死了吧。”
朱格一口气差点抽不上来,抬脚就蹬在了他的脚背上,“你死了她都不会死,不帮就不帮,我自己找,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薛子印气的下颚抽紧,冲着她的
背影喊道,“朱格,玄机营不是你风花雪月的地方。”
见她不理,他抿死了唇角,气到脱口而出,“我便是找到了也不告诉你。”
幼稚,堂堂玄机营少将军,虎啸军统军,特么就是一个幼稚加智X。
哦不,有病的是她,竟然以为他不算恶劣,会帮她。
呵,不要太睚眦必报了,就不应该帮他处理伤口,让他破伤口半死不活才好。
看来,这玄机营没出路了,她得想办法离开去外头寻人。
太医院首府。
梅以絮提着几味药刚跨进门,便瞧见提着银针的燕今表情木怔,一针落在了底下草塑人的死穴上。
而那一动不动的草塑人早就被扎的千疮百孔,死的不能再死了。
她摇摇头,放下药一把抽走了她又机械拿起的一根针。
燕今扭头,表情还有些茫然。
“容煜也不过三日没找你,要不要这般要死不活?”
只是不找便好了,可他不是啊。
燕今敛眸,心中百感交集,自容煜离开之后,她就没有一宿睡安稳过,心中七上八下,总感觉事情没那么简单,他又不愿吐露去哪儿,只让她安心等他回来。
如何安心,她昨晚才做了他血淋淋倒在死
人堆里的噩梦。
“岑言,你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燕今摇头,“别问,问就是你对。”
梅以絮觉得蹊跷,拉过她肩头,“我这三日都未在义母那见过翊王,义母显然也是被瞒在鼓里,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我倒是想知道。”燕今疲惫地揉了揉额角,转眸看向梅以絮忧心忡忡的目光,想到姬宸在宫内对她行的那些事,心中翻江倒海,“梅姑娘,你当真想好了吗?”
梅以絮不明所以的蹙眉,“什么想好了?”
没等燕今开口,门口下人急匆匆的声音响起,“梅姑娘,芷阳公主到访,说要见您。”
燕今心中重重一咯噔,隐隐猜到了什么。
见梅以絮应了声正准备转身出去时,她一把将她拉住,微沉的目光带着不安,“打发了吧,无事不登三宝殿,她定是来寻衅的。”
“我还以为什么事儿呢,瞧你紧张的,怕什么,这可是太医院首府,连皇上都礼让三分不加管束的地方,还能让她戳了屋顶盖不成。”
说着,将她的手扒拉下来,“你也是,不说便不说吧,我也不问了,脸色这般难看,回头我给你炖些安神汤,你先歇会吧。”
说完,径自出了门。
燕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