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太子上面还有个延平帝这个大BOSS压着呢,太子能不能坐稳那个位置都是他一句话的事。
延平帝年富力强,身体康健,儿子一个接一个的蹦出来,根本不缺继承人,若是太子哪日得了他的厌,或是被他猜忌,那就完蛋了。
这种事在历史上太常见了,皇帝废太子,甚至搞死太子,太子皇子造反逼宫父子相残的比比皆是,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知道会鹿死谁手。
更何况,刘子岳还提前知道了剧情,笑到最后的可不是太子。
池三爷这个投资注定打水漂不说,还很可能连累全家,搞不好池家以后也会落得个跟谭家一样的结局。
见刘子岳一直不说话,池三爷以为他是不满意价格,耐心地给他陈述这其中的厉害关系:“七公子,虽说这样会分出去一些银钱,咱们少赚一些,但以后各地官员都不敢为难咱们,那些商贾更不敢得罪咱们。就说那李安和,他若是知道我们攀上了太子殿下,哪怕咱们打的左脸,他也会把右脸贴上来让咱们打的,以后他这样的人不足为虑。而且日后太子殿下荣登……你我的身份也会水涨船高,说不定还能挣得个功名爵位给子孙后代,子子孙孙都受益无穷。”
别了,他怕还没受益,麻烦先找上门。
刘子岳可不想跟着池三爷,莫名其妙成了太子一系的人马。
虽说有池三爷在京城顶着,南越又山高水远,京城的人很难知道他这号人物,但就怕晋王登基后清算,顺着池三爷把他挖出来,到时候他几张嘴都说不清楚。
刘子岳只想赚钱,当个富贵闲人,不想沾染这些麻烦。
可也不能直接拒绝池三爷,引起对方的怀疑是小事,就怕没了他顶着,引来京城中人,到时候自己闷声发大财的算盘落空不提,只怕还会招来对方的猜忌。
他说只想赚钱发财过安稳日子,这些权欲熏心的哥哥们以己度人也是不会信的。
刘子岳轻轻摇头,微笑着说:“池三爷误会了,我不是嫌钱少,池三爷给的这个价格很高了。我只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大人物,太震惊了,有些反应不过来。”
池三爷还真没从刘子岳脸上看出哪里震惊了,不过刘七一向是这副表情,兴许他情绪不外露吧。
兴奋的池三爷不关心这些细枝末节的地方,而是激动地道:“这么说,七公子是答应了?”
刘子岳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而是道:“池三爷先听我说,现在都正月底了,南越这边也没什么甘蔗了,因此船上那是最后一批白糖,池三爷若是需要,我当然先紧着你。但你要的长期,我没法保证,你知道的,夏季是甘蔗的生长季节,甘蔗不甜没法榨糖,我实在是无能为力。”
这是作物的生长属性,人力不可改变。
池三爷有些失望,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他笑着说:“我明白,夏季咱们就不供应白糖,秋冬季节总可以吧。”
刘子岳就知道他不会这么轻易放弃,笑着道:“自是可以,但池三爷确定要跟我定契书,提前锁定我下半年产的白糖吗?一百文的价格下半年池三爷肯定要亏钱的。”
“七公子怎么这么说?”池三爷眉头紧锁。
刘子岳叹道:“白糖目前价格之所以卖得这么高,是因为物以稀为贵,量太少了,而且是新鲜事物,但到年底就未必了。池三爷还不知道吧,李安和年前就到了广州。”
多亏昨日的帖子中还有李安和的一份。
刘子岳想起了这号人物,就让人去打听了一下,才知道这阵子李安和已经登门拜访了好几次。
至于李老板是来干什么的,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他是为了拿白糖。
池三爷也知道这点,他蹙眉不解地说:“莫非七公子打算摒弃前嫌,将白糖卖给他?”
刘子岳笑着摇头:“我跟李老板的过节池三爷是知道的,我怎么可能卖给他。但你也清楚,李安和并不是那种会轻易放弃的人,白糖的利润有多高,你我很清楚,李安和在我这里拿不到货他就不会想其他办法吗?”
池三爷的眉头皱得更紧了:“我以为白糖的制造方法只有七公子知晓。”
刘子岳仰头大笑:“我一个人知晓,那就是天天去榨糖也供应不了池三爷几万斤糖啊。我们庄园里现在有两千多人负责榨糖,人多眼杂的,白糖的制造方法不是什么秘密,也藏不住。李安和从我这里拿不到糖,肯定会自己制糖,以后糖的价格肯定也会慢慢下去的,若是现在池三爷跟我签订了契书,年底降价,池三爷就要亏大了,咱们作为朋友,我可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吃这个亏,但将价格定低了,万一没降价,我又吃亏。而且白糖的产量还要看天吃饭,现在可说不好下半年能提供多少糖给你,所以下半年的事下半年再说吧,到时候池三爷需要糖,写封信给我就是。你不要,我这么多糖能卖哪儿去?”
这番话合情合理,池三爷有些泄气,但没怀疑刘子岳别有目的,毕竟他给出的价格是真的很高了。
“好吧,还是七公子想得周到,这事就依你说的办。”
刘子岳笑着点头:“下半年广州肯定会出现更多的白糖,池三爷就尽管放心吧,来来来,喝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