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怎么样?”
嘴上问着怎么样,但他的眼底难掩得色。
其实这不用问,看池三爷亲自跑来就知道,白糖肯定是卖得不错的。
果然,池三爷笑着说:“相当不错,最高的一天卖了九千多斤。年前几天总共卖出去了两千多斤,但年后自开业,就没哪天低于五千斤的,我走的时候,只有四千多斤白糖了,现在应该早就卖光了。”
四万五千斤白糖听着不少,但京城可是有几十万人。
而且正值春节期间,走亲访友的多,那些大户人家三天两头设宴,甜品甜点少不了,有了好看又好吃的白糖谁还买黑砂糖啊,他们这些有身份的丢不起这个脸。
大家相互攀比,用得可不就多了。
而且白糖是能放一段时间的,有些大户人家也会囤个几斤几十斤的,还有给外地的亲戚送礼之类的,几万斤完全不够看。
听到九千多斤这个数字,黄思严眼睛发亮:“一天竟然卖出去这么多!”
京城的有钱人真多。
池三爷放下了茶杯,笑眯眯地说:“黄管事猜猜多少文一两?”
黄思严猜想肯定比八十文贵,比出食指:“一百文?”
池三爷轻轻摇头,笑容更甚:“一百四十文。”
他不吝于告诉黄思严这个价格,因为价格越高诱惑越大。
果然,黄思严的呼吸都急促了起来,他真的没想到白糖竟然能卖这么贵。
刘子岳看着二人的表现,不动声色地挑了挑眉,池三爷想干什么?
商人重利,池三爷这一转手就每两就赚了毛利六十文,比他们划算多了。
他们虽然拿了八十文,可要开荒种植,还要费时费力地加工,然后运到松州。虽然是暴利,但赚的也是一个辛苦钱。
真要计较,纯利润他们恐怕还没池三爷拿得多,而且赚得也轻松许多。
池三爷不藏着掖着就算了,大剌剌地说出来,就不怕他们心里不平衡?找借口涨价?
池三爷看到黄思严的表现很满意,但侧头对上刘子岳笑眯眯的眼神时,心里突了一下,七公子可真沉得住气。
不过转念又一想,他又不是害七公子,而是给他们拉靠山,这对他们都有好处。
于是他也不兜圈子了,直接说道:“不光如此,这次在京城白糖还帮我攀上了贵人。”
刘子岳就知道。
不过也能理解,糖在现代都是战略物资,能够快速补充体力脑力,方便易携带,而且许多工业生产中也需要用到糖。
在落后的古代就更不用说了,有时候一碗汤水都能救一个人的命。
即便京城那些权贵还没意识到糖的战略价值,或者说不舍得把糖给那些上战场的士兵补充热量,但他们也能看到糖的暴利。这些人手眼通天,又贪婪,怎么可能眼睁睁地看着池三爷赚钱而不分一杯羹。
池三爷到底是做了这么多年买卖的,多少应该有些靠山,能让他这么激动,迫不及待跑到南越来,这个新的靠山应该不简单。
刘子岳笑问道:“哦,不知是谁?”
池三爷面有得色地指了指京城的方向:“东宫那位!”
咳咳咳……
黄思严惊得剧咳起来。
刘子岳本来也有些意外的,不过他那点细微的表情变化完全被黄思严这么激烈的反应给挡住了。
池三爷关切地看向黄思严:“黄管事没事吧?”
“他没事,就是被池三爷口里这位贵人给吓到了,池三爷真是太厉害了,连东宫都能搭上线。”刘子岳笑了笑。
黄思严反应过来,连忙点头:“是啊,池三爷,你真厉害。”
池三爷哈哈笑道:“这多亏了七公子的白糖,若非如此,我这等小人物哪里能入东宫的眼。”
刘子岳端起茶杯含笑道:“那还是池三爷交游甚广,有办法,换了我们肯定不行。”
他听见太子就想绕道,巴不得这个心胸狭隘又多疑的皇兄永远都不要想起他。从年前到年后,京中一封信,一件礼物都没有,也可以看得出来,确实没人想起他,这正合他的意。
池三爷摆手:“七公子谦虚了,公子人中龙凤,若是去了京城,定能结交几个出身不俗的朋友。”
奉承了一句,他话音接着一转道:“七公子,实不相瞒,我是因为白糖才入了东宫的眼,因此我想长期从七公子这里拿白糖,你放心价格上不会让你吃亏的,一百文一两!”
此外他肯定还要分出一部分利润去孝敬东宫,这样算下来,利润薄了许多,赚不了多少。
但对池三爷而言仍是划算的。
攀上储君这棵大树,日后太子登基,池家的身份不同凡响,那就不是普通的商人了。所以别说赚得少,哪怕要赔钱进去,他也是乐意的。
看到池三爷野心勃勃、志在必得的眼神,刘子岳暗暗摇头。
有野心是好事,但池三爷到底只是个商贾,又是江南富商,距京城的权贵圈子太远,他只知太子储君身份高不可攀,却不知储君是个危险的位置,诸王都恨不得将其拉下马,变着法子搞太子的心态,给太子施压,打压太子一系的官员,双方明争暗斗不知多少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