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三爷眼看机会可能要错过,有些不甘,赶紧补救:“曹大人,草民准备过几日去南越一趟,看看有多少白糖,能否常年供应。”
袁詹事赞许地点头:“白糖确实是个好东西,听说身子虚的人用了甜汤精神都好了不少,池老板可要抓住这个机会啊。”
池三爷听懂了他的暗示,连忙点头:“曹大人说的是,草民明日就去南方。”
袁詹事微笑着颔首,转而聊起了其他话题,说了几句客套话就以有事要忙为由委婉地下了逐客令。
他相信,池三爷肯定会千方百计抓住这个机会的。
他猜得没错,出了东宫,池三爷就赶紧去了铺子,交代完了事情后连忙坐车出城,连夜奔赴码头。
***
京城这一出闹剧,刘子岳完全不知。
过了一个轻松悠闲又不用应酬的年,刘子岳心情甚好。
不过大年初六后,他就不得不忙碌了起来,原因无他,实在是下面的人太勤奋了。
那些回家过年的长工陆陆续续回来了,不止如此,他们很多还拖家带口,将妻儿老小都带来了不少,家里的兄弟姐妹、亲朋好友也带了不少过来。
这样做的结果就是,原本还算安静的兴泰一下子热闹了起来,人口迅速膨胀起来。
短短几天就增长了好几千,连住所都不够用了,后面来的人只能暂时在田里打地铺,好在南越气温比较高,若是换了寒冷的北地,在野外睡个几天,很可能要人命的。
这么多人过来,那得登记入册,给他们建房子,安置住处,还要根据这些人自身的特点给他们分配任务,如此一来,王府的人员又不够用了,连黄思严这种在外面跑的也被拉了壮丁。
大家都忙了起来,自然没人陪刘子岳耍了。
他一个人无事可做,古代又没什么娱乐活动,他也没不良嗜好,人就开始闲得要发霉了,关键是闲也不能完全闲下来,因为有些大事冉文清他们不敢擅自决断,要经常来询问他的意见,请他批示。
因此刘子岳也不能跑去连州找于子林去打猎游山玩水。
好在初十之后,该来的人都差不多陆续到了,事情也理顺了,然后又提拔了几十个小管事,负责地里的活儿,厂坊的活,一切逐渐走上了正规。
等到元宵节后,事情料理得差不多了,种甘蔗、甘蔗榨糖、织坊织布都运转了起来,每项工作的总负责人都是王府原来的属官和侍卫,再往下的管事有一部分是侍卫或是属官家属,还有一部分是从干活的长工中提拔起来的,形成了一套相对有效的管理制度,干活的效率也提高了不少。
而这时候终于解放的黄思严才发现自己本来是打算过完年就走的,结果一下子多耽搁了十几天,他急得不行,找上刘子岳说:“殿下,年前咱们都攒了好几万斤白糖,这几日又加工出了一万多斤,这么多糖可以跑一趟了吧?”
“行,你这么想去松州,那就再派你跑一趟吧。”属下这么勤快要干活,刘子岳没道理拒绝。白糖再好,这么多他们也吃不完,还是换成银子能保存更久。
于是一群人将白糖装车,然后离开了兴泰,赶了整整一天的路,在城门快落时才到达广州。
一进城,那些翘首以盼消息灵通的商人第二天就派人送帖子上门了,不是想登门拜访刘子岳就是想邀请刘子岳去他家赴宴的。
刘子岳没什么兴趣,全丢给了冉文清处理,他则好好去广安楼吃了一顿。
离开广州快一个月,他最怀念的就是广安楼的菜了,都萌生出了挖人家厨子的想法。
只是这顿饭才吃到一半,黄思严却突然来了。
刘子岳诧异地扬了扬眉:“你怎么还没走?”
依他对黄思严的了解,这家伙应该今天一大早就出发才对。
黄思严面色有些古怪,侧了侧身:“公子,你瞧谁来了?”
刘子岳抬头就看到了池三爷。
池三爷比上次见瘦了一些,但精神却相当好,看到刘子岳那跟见到了金光闪闪的宝物一样,眼神那个热切。
刘子岳错愕了几息,挑了挑眉:“池三爷,你什么时候来的?”
池三爷一脸庆幸:“今早刚到,正要靠岸便看到了你们的船,不然就要错过了。”
“那可真是巧,三爷请坐,还没吃饭吧,尝尝,这是咱们广州最好吃的酒楼之一。”刘子岳笑盈盈地说。
黄思严赶紧让伙计又上了一副碗筷。
池三爷确实饿了,最近一个月,他几乎都在船上飘,到了松州都没上岸,只是询问了守在码头的池家伙计,得知黄思严还没到后,他怕黄思严这边出现了什么变动,又担心迟迟没货无法向京城的袁詹事交代,于是干脆南下,直接来南越找刘子岳,当面商谈这事。
不过人都见到了,也跑不掉,先吃饭吧。他在船上吃了二十多天的咸菜,都快要吃吐了了。
大快朵颐一番,肚子稍稍填饱之后,池三爷放下筷子,笑道:“黄管事怎么这么晚才出发?”
黄思严说:“这不是过年吗?船员们都有家人,想陪家里人过年,年后又有点事,这一耽搁正月就快过去了。池三爷,咱们的白糖在京城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