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栏雅间,三人坐在一个硕大的圆桌前,酒过三巡。
“许大人,卑职准备重建南镇抚司力士,整训一千人操练火铳。”
“秀兄弟,你要明白,南镇抚的俸禄并不多,报多了其他大人就少了,还有一些额外收入是得报东厂的。”
“我知道,前期几个月先这样吧,后半年卑职会想办法补贴发俸。”
“这话只有秀兄弟有这胆气,你自己看着办吧,锦衣卫的实缺很多,大多都是南镇抚,多少年惯例,都被别人用了。校尉力士的俸禄,连北镇抚的四成都没有。”
“说起这个,卑职想问宋大人,张昭、庞清、冯昕三人,是否听话?”
宋金笑眯眯听着两人说话,突然转到了自己身上,眼珠子一转,把筷子放下,“张昭还行,庞清、冯昕两人也没有多大抗拒,秀兄弟,好意心领了,哥哥我自己处理吧。”
“不,宋大人想多了,南镇抚虽说整训军纪,也不会如此多事,小弟也不是那种不识抬举之人。只是被缇骑和校尉刺杀,有点不痛快,我不相信北镇抚司其他缇骑一点也不知道。”
两人没想到秀二突然翻旧账,对他这眦眦必报的性子有点晕。
许茂橓略微笑笑,没开口,宋金斟酌了一下,“秀兄弟想知道什么?”
秀二听到宋金低沉的声音,内心冷笑,“宋大人想什么呢?这是私怨,兄弟的意思是查一查谁知道。那个季六,受了张鲸逆贼的大恩,还是刘守有的大恩,平日一定有相熟之人,老子要宰了他们,人死了就以为没事了?想当然了吧。”
“当然有相熟之人,两人,哥哥已经扒了飞鱼服,扔到校尉堆里了,只不过他们年前辞了。”
“哦!?那敢情好!”
三人又推杯换盏一会,他俩准备留宿,秀二给找了两人作陪。
出门黑咕隆咚往家走去。
……
“二哥,有人跟着我们!”明哲钲今日带着六名护卫跟随,过了宣武门大街,缓缓贴上来提醒。
秀二瞬间汗毛都竖起来了,这时候跟踪,一定不是在看自己会去哪。
“有多远?”
“距离一个街口,二十多步。”
“去带两个兄弟,把他抓回来。”
两人开始加快脚步,在正西坊街口一转,秀二停下脚步。
明哲钲探头张望了一下,与两名护卫飞奔而去。
宵禁的夜里十分寂静,剩下的四人冷飕飕的等了两刻钟。
明哲钲喘着粗气回来,“二哥,跟丢了,这家伙飞檐走壁的功夫了得啊。”
秀二一句话没说,扭头向家里快步走去。
护卫在前院,明哲钲跟着回到中院,“二哥,那人进了刘守有的杂货铺子,他还以为很隐蔽。”
“看明白了?”
“二哥,外城一块砖头,甲丁和楚兆都知道他娘是谁。俞永群查的不明不白,楚兆不放心,专门把刘守有酒楼掌柜的亲戚查了查。”
秀二眼珠子转了一圈,嘿嘿一笑,“好了,先休息吧。”
……
棋社第一届大赛李净获得一个季军。
与人交流多了,虽然还是安静,但明显没有了那份无知。
“相公!?”
第一次见到大红飞鱼服的丈夫,稍微一愣神,立刻过来帮忙解开挂到衣架。
秀二回头突然抱起,美人一声惊呼……
四仰八叉躺到被子上,李净不顾黏糊糊的一身汗,紧紧的抱着他。
“噗嗤~”突然笑靥如花,“相公,再有一个月,我们就有宝宝了。”
“好,再有一个月。”秀二把她抱下来,盖上被子,两人打闹了一下,准备休息。
刚闭眼,又立刻睁开,起身认真看着李净,“再有一个月,就有了,是什么意思?”
李净美美得一笑,“相公,你住诏狱的时候,妾身葵水刚走,我们后来天天在一起,这个月就没来,下个月再没来,不就是有宝宝了吗!?”
秀二像条件反射似的从她身上跳起来,一骨碌滚下地,脑子里咚咚大响,危险期天天搞事情,能不危险吗?
还在这里瞎折腾,无知太可怕了。
“穿衣服,快点,我娘会号脉!”不顾妻子的发愣,秀二迅速穿上衣服,到西屋叫醒老娘。
老娘兴高采烈的跑到东屋,给儿媳妇号脉,摸了半天,突然踢了秀二一脚,“混蛋瞎嚷嚷,心情激动给忘了,怀孕两个月才有滑脉。”
扭头又对李净温柔拍了拍手,“放心,葵水一直正常,这没来啊,八成是有了,天大的好事,好好休息。”
镇定的老娘一只脚迈出房门,又退回来,“我儿,以后到你那个偏房屋里休息。”
两人大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