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就这么简单，我们定要求就可以了。”

申首辅最先明白了其中的道道，王锡爵也点点头，对秀二微笑以对。

“诸位大人，定要求，要切合实际，没有无缘无故的大利。既能做点正事，还能让双方有利。生意本就是一个地方一个样，千万别以内阁的名义定什么规矩。那样的后果，一定是盈利的地方吃撑了，贫穷的地方无人问津。”

“以秀大人看来，这事的推广进度应该分开进行？”

“不仅要分开，还要让当地官府积极参与。彩业没有多大的利，只不过它现银流转很快，不是诸位想象的那样美好。而且，世家参与，必须向官府缴押金，这个押金就按照三天的销售额估计，京师，以十万两算，南京应该十五万两，扬州、苏州、杭州这样的大城也该十万两。保定、河间这样的就次一点，五万两。其他府再次。押金不交，不允许开业。有什么问题直接从押金里扣，未按时按量完成公益，也扣。要想继续开业，必须补齐押金。”

四人立刻双眼明亮，闪闪发光，“诸位大人，这笔钱应该在按察使手里，他若贪墨，京师的武清侯，都察院，亲军锦衣卫，都可以介入，这就是诸位心心念念的制衡，想必大家会满意的。”

“秀大人小小年纪，把朝臣的心思看的很明白。”

“不是朝臣的心思，这是面对钱粮的人性，百姓和勋贵都一样。申大人，还是那句话，内阁中枢应该高高在上，始终把握大义。”

“善，大善，我们陈奏吧。没有具体数量，只有份额监督，全程都在官府眼皮底下。”

……

秀二在四人友善的笑意中出了宫门，直奔锦衣卫衙门。

先到主衙和许茂橓打了个招呼，免得他多想。

然后换了一身大红飞鱼服，手拎大印，带上腰牌，进入南镇抚司。

大印往台阶上的主桌一放，秀二大马金刀落座。

十个飞鱼服和一堆青衣，四五十人立刻下跪，“卑职见过镇抚使大人。”

“起来吧！”

“遵令！”

下首左右各五个椅子，十个穿飞鱼服的正副千户，剩下的都是属官和百户。

“李山、张榛、邵名、魏承志，四位前辈，咱们敞开天窗说亮话，本官要做事，无论是生意还是职权，你们都不合适，以后也不用在这里点卯。大家过的轻松一点，陛下也高兴。”

魏承志一直是几人的代表，当即起立拱拱手，“秀大人，前辈一说，万万不可，我们是正儿八经的皇亲平辈。我等庸人，就等大人来主持了。”

“好说，好说，南镇抚除了三个匠作所，外面那些生意，四位平摊一下，多多费心吧，该有的收益，我会让经历司送到府上。咱们也不用天天呼来喝去，多此一举。”

“好，我等拜会过大人，也出衙了，每日喝茶听曲，神仙日子。”

秀二说的很不客气，直接架空搂权，他们一点也不在意，皇亲与皇亲也分亲属之别。

陛下的小姨，皇太后的妹夫，比陛下的小妾父亲更亲一点，实职也更高，大家就坡下驴吧。

……

“董千户，手铳和燧发铳打造的怎么样？”

“回大人，这是大人亲自提点的第一件事，大家很上心，燧发统一千，手铳八百，再有二十天差不多。”

“不错！很快！本官宣布一下以后的事，李珲、苏辉、顾岩三位副千户各司其职就好，匠作所的事情要牵头负责。俞大有、孙植两位副千户把南镇抚司的正兵收一收。明哲钲、山孝游、楚仕兴、班世烈、刑良、俞永群，全部任职百户，校尉力士不够，从帮闲里面挑。本官需要至少一千名精壮力士，明日开始，到匠作所外的试验场操演，明白吗？”

俞大有和孙植，本就是‘宪兵’头领，闻言立刻下跪，“卑职万死不辞。愿为大人效死。”

“效死不是虚的，每人领五百人实编，反正你们没什么人，剩下的四个百户自己找吧。经历把名单报上来，同知大人不会有意见的，训练时间一个月，我不想听理由，不合格者，人头落地。”

“遵令！”

屋里瞬间一空，只剩下一个老经历，范江。

秀二喝了两口茶，范江指指身后厚厚的一摞文书，“大人，这是您要的花名册，卑职全准备好了，您看先查什么？”

“我查个屁，本官要正式校尉、力士、大汉将军的花名，你搞这么多做什么？”

“大人，这就是在编花名啊！”

一地文书，连翻一翻的心思也没有，“把北镇抚司缇骑的名单找出来。”

范江立刻悉悉索索翻了一下，递过一个薄薄的册子。

“出去吧，告诉兄弟们，属衙文书、吏目、断事，手干净一点，该是自己的本官不会扣剥，不是自己的，不要伸手，本官只说一次。”

……

张昭、庞清、冯昕，三人是刘守有的人，他们现在还是北镇抚司的缇骑头领，正千户。

缇骑出，三山哭。

作为锦衣卫的门面，有资格称为缇骑的，只有不到一百人，他们穿银红青三色飞鱼服，很特别，很好区别。

每个人都是小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