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倒是能吃得下,就怕寻着冯轻跟金姨。
郑家贤窜了出去,方铮也恭敬地跟金姨拱手,而后回了房,准备换洗。
热水是早就烧好的,冯轻本想着帮方铮舀水,方铮又出来,趁着金姨炒菜的时候,他飞快地用额头蹭了蹭自家娘子的额头,而后接过冯轻手里的水瓢,自己舀水,提着回了房。
等方铮收拾好,一身清爽出了门,剩下的菜正好出锅。
方铮出来的急,头发还湿漉漉的往下滴水,很快将他后背浸湿,冯轻擦了擦手,找了干净的棉布,将方铮按坐在凳子上,自己细细替他擦拭头发。
冯轻刚到东留村时,方铮病的严重,发丝有些枯黄,也无光泽,如今快要两年了,方铮不仅头发乌黑顺滑,面容更加清隽,还长高了。
大约是以往吃的太没营养,这突然补起来,个头竟然都往上窜了。
偶尔替方铮穿衣时,冯轻还得垫着脚。
握不到冯轻的手,方铮干脆虚虚抓着冯轻的手腕,整个人朝后靠,闻着自家娘子身上的馨香,方铮满足地叹口气,低低说道:“娘子,这三日为夫极想娘子。”
“我也想相公。”低头,靠近方铮的耳边,冯轻说:“特别想。”
说完,冯轻的脸有些发烫。
恨不得把娘子匝入怀中,好好抱抱,最终,他只是抓着冯轻的胳膊,亲了亲她的手背,而后又朝后靠了靠。
擦干了头发,两人也算是稍微解了相思之苦。
不用人叫,郑家贤来的也快,他给了书童几两银子,让他自己去外头吃,自己则跑来方家,一饱口福。
不光自己来了,还带了不少点心,这点心是他回去洗漱的时候特意让书童去买的。
食盒一共三层,九种点心,是专门给冯轻跟金姨吃的。
方铮也没拒绝,娘子喜欢吃这些,他朝郑家贤点头,接过食盒。
郑家贤这才松口气。
“都快坐下,你们两人好几天没吃热乎的饭菜了,今天多吃些。”金姨招呼方铮跟郑家贤。
饭菜都上了桌,四人分别坐在下。
金姨自是坐在上首,冯轻跟方铮一左一右坐在金姨两侧,郑家贤则靠着方铮坐。
虽然不过六个菜,不过却是满满六盘子。
清蒸鱼味道鲜美,肉质嫩滑,排骨入口即化,浓郁十足,更别提让人恨不得把舌头都吞下去的鸡汤了,就是最常见的凉拌黄瓜都酸脆可口,极下饭。
这里不比家里,吃饭时还能说说话,金姨在宫里这么多年,之后又独居许多年,有些习惯是刻在骨子里的,她一举一动都跟尺子量过的一般,让冯轻看着叹为观止,就更别提最基本的食不言寝不语了。
虽然不说话,一顿饭几人却吃的津津有味,就是金姨都比平日多吃半碗饭。
郑家贤更将最后一碗鸡汤喝完,而后挺着圆滚滚的肚子,没忍住,打了个饱隔,“实在是美味,若是能天天吃,当真是此生无憾了。”
这话倒是没有别的意思,纯粹是觉得金姨跟冯轻手艺好。
方铮扫了他一眼。
这一眼淡淡的,郑家贤却觉得脊背一冷,他慌忙做好,“方兄真是好福气。”
果然,只要夸方夫人,方兄再大的怒火都会瞬间消散。
“方夫人跟方兄当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郑家贤接着拍马屁。
方铮果真被拍的通身舒畅,嘴角带上了笑。
看着冯轻在一旁捂着嘴笑。
金姨更是纵容地看着几个小辈。
吃饱喝足,郑家贤这才想起来被自己抛在脑后的乡试。
他小眼睛几乎是瞪圆了,崇敬地看着方铮,而后拱手,“方兄,你可真是厉害,在下实在是佩服。”
先前方铮也曾指点过他一二,就这一二,竟然是考试题目!
当拿到考题时,郑家贤把眼睛都揉花了,他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方兄竟能将题目都猜中,之前还特意让他多看看这几篇。
若不是圆鼓鼓的肚子不允许,郑家贤恨不得对方铮来一个五体投地。
方兄已经这般已经不能用聪慧来夸赞了。
那简直就是神了!
不过有些话不能说的太清楚,郑家贤只朝方铮拱手又拱手,而后笑道:“方兄,认识你当真是郑某三生有幸,若是方兄不嫌弃,我愿跟方兄结拜为异性兄弟,以后方兄的事便是我郑家贤的事,我郑家贤的家当也是方兄的!”
等郑家贤豪迈地表白完,方铮冷冷吐出三个字:“我嫌弃。”
郑家贤跟被施了定身咒似的,僵硬在桌边,不过他向来心大,也不恼,“那我还不够好,我会努力的!”
冯轻在一旁直笑,桌下,她握着方铮的手,笑道:“我相公可是很挑的。”
能让方铮纳入心底的,目前不过只有一个龚强,郑家贤若想当方铮的兄弟,路还长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