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姨才不老。”这话不是哄金姨。
金姨虽然年纪跟方蒋氏差不了多少,不过她没有跟方蒋氏一般起早贪黑地在地里忙活,整个人看着也不过才三十出头,且金姨长得虽算不得娇媚,不过却也是大气清美,冯轻心疼金姨,金姨本不该这般孤身一人的。
金姨但笑不语,只是摸了摸冯轻的后脑勺,而后催促两人:“你们快些吃,吃完还是早些去,今早往贡院赶的人肯定不少。”
冯轻将金姨拉着坐下,夹了个包子跟蒸饺在空碗里,放在金姨面前,“金姨辛苦了,也要多吃些。”
三人吃了早饭,将早收拾好的考蓝跟吃食带上,朝贡院赶去。
郑家贤又跟上回一样,已经等在门口了。
“方兄,我给你准备了一份干粮,都是能带进贡院的,我都尝了,味道还行。”郑家贤提了两个食盒,将其中一个递到方铮面前。
正巧,方铮也将手里的食盒递了过去。
郑家贤不敢置信地指着自己,就差点热泪盈眶了,“给,给我的?”
虽带着书童,可到底不是爹娘,郑家贤偶尔夜半醒来,也是有几分惆怅的,尤其是看着方铮有冯轻跟金姨真心对他,说不羡慕是假的,没想到有朝一日,他也能吃上冯轻跟金姨给准备的吃食。
“我都是自己琢磨着做的,不知道合不合你的胃口。”冯轻笑道。
“合,合的。”郑家贤如获珍宝似的紧紧抱着食盒,一脸激动。
这模样实在是不像个富二代,冯轻有些无语。
方铮握着冯轻的手,冯轻回神,她催促,“咱们快些吧,早些排队,早些进去,背着这么多东西实在是太重。”
今日去的比上回早,不过仍旧是人挤着人。
“相公,别紧张,尽力考就成了,身体最重要,至于我,有金姨照看我,相公你别担心。”每次将方铮送到考场,冯轻总忍不住絮絮叨叨的说话。
方铮知晓娘子比他还紧张,冯轻说一句,他应一声,直到最后冯轻都找不到话说了。
“相公,你快去吧,晚上早些休息,别冷着了。”冯轻最后叮咛一声,而后转向郑家贤,明知道方铮不需要,她仍旧开口:“郑公子,排队的时候你多照看着点我相公。”
“方夫人放心,有我在,没人能挤得着方兄的。”
方铮这才在冯轻依依不舍中离开。
有上一回的经验,冯轻虽然一样的担忧,不过总算不会慌张。
两人哪怕来的早,也排到了很后头,门口的检查还是一如既往的严格,队伍挪动的很慢。
冯轻视线就没从方铮身上挪开过,约莫两刻钟后,总算是快要到方铮了,在他前面还有三个人的时候,却突然发生一阵混乱。
冯轻不禁往前走。
金姨也急忙跟上。
不过这些送考的亲属却不能离的太近,一小队官兵过来挡住他们的路。
方铮就在这时回头的,他看向冯轻,而后朝自家娘子摇头,示意冯轻快些回去。
冯轻注意力都在方铮身上,这却不妨碍她将周围的议论声听了一耳朵。
“那位考生试图作弊,被发现了,这乡试可不比院试,据说这后面两场不让他考了,这考生正求那些官兵呢。”有了善打听的人说。
“这,这么严重?”有人低声问。
“就是啊,他们可是等了三年,若是这回不让考了,那就还得再等三年,这可咋办?”都是学子的家属,他们感同身受。
有人却哼了一声,不赞同地说:“既然知晓学习不易,那他为啥还要走捷径?既然准备作弊,那就要做好被发现的准备,让他这回不能考还是轻的,要我说,最好是连着两回不能考才能让他长记性。”
在他们这些人说话的时候,前头一阵惊叫。
又有一小队人跑了过去。
“可不得了了,那考生竟然趁着检查官兵不注意的时候,拿刀摸了脖子。”
这考生竟想出一个别出心裁的法子,将纸条放在蜡丸里,放在舌头下头,准备蒙混进去,检查的官兵觉得他神色不太对,便问了两个问题,却发觉他说话模糊,便让这考生张嘴,这考生知晓这是要被发现了,便想着将蜡丸吞入腹中,这些官兵见识的太多,在考生吞咽之前,直接上前,卸了他的下巴,而后将蜡丸取出来。
当着众人的面,捻开蜡丸,露出里头写满字的布条。
得知自己无缘之后的两场考试,这学子一时羞愤,他已经考了三回了,这是第四回,若是再考不上举人,他便放弃。
这考生也是孤注一掷了。
学了这么多年,哪怕已然是秀才功名,可秀才与举人乃天差地别,他一时想不开,直接拔了刀,抹向脖子。
亏得那官兵反应的快,及时打掉刀,即便这样,那学子也是伤势严重,脖子上的血喷涌而出,能不能活还是两说。
这些送考的家人小声议论的时候,两个官兵抬着那学子朝这边走来,人群中让出一条道来。
冯轻被人挤在中央,她跟着众人一起让开,那两个官兵抬着人恰好要经过冯轻身边,这学子浑身的血,有些刺眼。
只扫了一眼,冯轻便转开,她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