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仲骁的声音并不是很大,但他的行为却很有说服力。但见他拔起旁边的枯树随手投掷了过去,百年枯树呼啸着越过众人的头顶,落在了不远处的黑暗里。
一只本来在树上休息的乌鸦被惊的哇哇大叫,众麻匪扭头,看见燕仲骁的脸庞在篝火中明灭不定,顿时大气儿都不敢喘。
“你们都下马过来。”燕仲骁笑着说道。
他的笑容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只是之前马匪觉得谄媚,现在又觉得诡异。听到命令后,身体仿佛不受控制了一般的快速下马。
燕仲骁慢慢的走了过去,黑夜里,他的眼睛亮的吓人。他走过去拍了拍麻匪头的肩膀,说道:“明明能骑鹤长鸣,偏偏在粪坑里打滚?”
那麻匪头子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白,天色暗淡,众人自然是看不见,只是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回话道:“是,从今往后,必然改过自新,重新做人。”
燕仲骁哈哈一笑,说道:“那我可管不着,不过我那两个师侄儿缺少一点磨砺,今儿你要是赢了,我今天就放你走。当然以后被他师尊究竟是追杀到天涯还是追杀到海角那我可管不着。”
那麻匪头子说道:“那……那我能不比么?”
燕仲骁笑着说:“可以啊,我现在就剁了你!”
……
第一个出场的是苏良,陆成霜虽然经常唧唧咋咋的说要让人见阎王。但到了动真格的时候,却有些怯懦和紧张。
燕仲骁坐在陈静旁边说道:“既分高下,也分生死。开始吧!”
刚说开始,那马匪头子突然间原地消失,苏良抽剑转身,叮的一声,双剑一碰,那马匪头子身形在空中略有停顿,然后便又消失了。
燕仲骁啧啧称奇,自言自语的说道:“这‘赶蝉步’相传能与踏雪无痕和蜻蜓点水齐名。今日见了果然名不虚传。”
陈静两眼发直,但还是看不见对方在哪里。他说道:“我感觉他以前应该是个刺客,这样的神行,出入各种王府皇宫之地,还不如那无人之境!”
“可不是!这样的人同境界战斗,就如同最锋利的矛,无往而不利。”燕仲骁说道。
“在封门村时,苏良曾经提过一句,说自己之所以能够避开女鬼的偷袭,那是因为自己能够感应五十步内所有的风吹草动,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应该就算的上同境界中最强的盾了吧。”陈静摸着下巴说道。
燕仲骁哈哈一笑,说道:“让你这么一说,我怎么感觉他们像是一生之敌啊!”
陈静想了想,说道:“哪有什么一生之敌。就拿刚才那个叫‘秤砣’的和苏良比较,一个势大力沉一个快而精巧,在你嘴里是不是也该算得上一生之敌了?”
“你这个人真的很没有意思啊!本来该是宿命的对决,让你这么一说,搞得跟街头流氓打架一样无趣。”燕仲骁拍了拍陈静扭头问陆成霜说道,“你有没有什么想说的?”
陆成霜正在那里紧张的咬手指甲,然后说道:“我就是有些紧张,说起来,在菜园镇杀虎妖时我感觉到的是兴奋。那种感觉怎么说呢?”
陈静想了想替她回答道:“我听说有些原始部落的少年长大后要独自去猎杀一些野兽,以此来证明自己有了独当一面的能力。你是不是感觉在杀虎妖的那一刻自己就突然长大了?”
陆成霜一拍大腿说道:“对对对,就是那种感觉。”
燕仲骁笑着说道:“那只是幻觉。真正的成长不能说一定要踏着尸山血海但也一定要经历过很多不合道理的事情。”
陆成霜好奇道:“怎么说?”
燕仲骁笑了笑,绕开话题说道:“我们打个赌吧!你说他们谁会赢?”
此时战斗已经达到高潮,双方你来我往如同龙争虎斗。苏良站在原地不动如山,如同一代宗师,偶尔大开大合,剑光残影护住周身,水泼不进。那马匪身轻如燕,处处残影。就会偶尔站定,那长剑也仍然朝着苏良的方向快速抖动,一剑出万剑出,如同寒梅盛开,花朵万万千千。
陆成霜说道:“自然是我师弟会赢啊!”
燕仲骁说道:“你就那么有信心么?”
“那是当然!”陆成霜说道,“我师弟很厉害的!”
“陈静,你怎么说?”
“我看不真切,不太好发表评论。”
“没事儿,你随便说说,说错了又没人怪你。”
“我觉得这种历练没有意义。”
“怎么说?”
“因为苏良不会死,就算你再怎么说这场战斗既分高下,也决生死。你也不可能看着苏良死。”
“万一呢?”燕仲骁笑着说道,“万一他就是死了呢?”
“苏良要是死了,我想你不会履行自己的诺言。”陈静说道,“这个道理那马匪头子应该更加明白。”
“你的意思是……”
“这种情况下,不输不赢应该就是最好的结果。”陈静说道,“两人同境界比较,就如同你说的,一个是最快的矛,一个是最强的盾。到底是谁最强呢?我的答案就是经验越丰富的人就越强。”
燕仲骁哈哈一笑,说道:“这样的规则确实是我定制的不合道理,但你却也是小瞧了苏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