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惺忪的睡眼,赵荭便看到一张怒气冲冲的脸庞,张口便是质问道:“你就不能消停点吗?我都是议亲的年纪了,就是因为你媒婆都不敢上门提亲,你非要害我嫁不出去,怎么有你这么恶毒的娘!”
少女长着一张鹅蛋脸,白净的好似葱白似的,杏眼柳眉,便是镇上也少见这般水灵灵的姑娘。
奈何原主对这个小闺女忽视的很,记忆竟有些模糊。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她受伤导致眼花了,她定睛看过去竟发现这小丫头头顶上,顶着一片乌云,黑压压的,让人觉得不舒服,总感觉这小丫头要倒霉似的。
“赵灵秀,你就是这么和自己娘说话的?你的规矩学到狗肚子里去了?”被强行拉出空间的赵荭怒问。
“那也是被你逼的!”随母姓的赵灵秀抹着眼泪喊道:“当初你为啥要把我带在身边,要是我在爹那头,好歹有人给张罗亲事,不至于十几岁了还定不了亲,让人背地里笑话!”
“闭嘴!”
被吵的头晕眼花的赵荭,只想耳根子清净一点,抬手一巴掌拍在赵灵秀的后背上,将小丫头拍倒在炕上,脑门对着针线筐里掉落的剪刀……
“啊!”
赵灵秀吓得闭上眼睛尖叫,忘记躲闪。
赵荭虽不喜欢这个便宜闺女,但也不能眼睁睁的看她在自己面前出事,一脚踢向赵灵秀,将人踹的偏离剪刀的方向,同时将枕头扔在剪刀上,避免出现误差。
被吓着的赵灵秀半晌没回过神来,赵荭揉着嘣嘣跳的太阳穴,好一会脑子才清明些。
“说吧,李云鹃又找你说啥了?”赵荭烦躁的很,她现在有点恍惚刚才到底是不是在做梦,得找机会验证一番才是。
抬眼扫了一下眼前的赵灵秀,奇怪的是,她头顶上的乌云竟然消散了。
莫非她刚才看到的是真的是赵灵秀头上的霉气?刚才这丫头可是险些就撞到了剪刀上,如今逢凶化吉,霉运散去,她头上的乌云也跟着散了。
难道,她能看穿人的运势?
赵荭在震惊中自我怀疑,她不确定是自己真的能看穿,还是只是眼花了。
赵荭正琢磨着,心里却突然泛起一阵强烈的悲凉的情绪,将她生生拉回现实。
她知道这是触动了原主的记忆,看来得先解决眼前的事儿才行。
“你咋知道嫂子找我了?”赵灵秀下意识的反问,立即捂嘴防备的看向赵荭。
死死的按压着胸口,赵荭恨不能把原主叫出来痛快的骂一场,死就好好的去死,留点残存的意识是闹哪样?
明明是招的上门女婿,结果被人家卷了嫁妆钱去养小妾。
一气之下析产分居,选择将长子长女留在名义丈夫那边,留下一双小儿女抚养,却没有一个跟她一条心的。
再说这招赘的,哪有生了孩子不随母性的?原主这脑回路,赵荭当真是理解不了。
“行了,你去祠堂那边一趟,听村里人说说家里都发生了啥,还想质问我也不迟。老娘一天去鬼门关两趟,还想留口热乎气呢!”
回忆一波波的冲进脑海,原主的怨气越来越重,赵荭现在没有精力应对赵灵秀。
而赵灵秀好似才发现老娘头上包着一圈圈的白布,也才看到脖子上青紫的淤痕,见赵荭闭上眼睛一脸疲惫不肯搭理自己,这才不甘愿的闭了嘴。
打发走了赵灵秀,赵荭躺在床上,闭上眼睛暗暗嘀咕着:“如果不是做梦,那让我再进去看看吧……”
话音刚落,赵荭便再度进入到空间。
这是真的!
赵荭激动不已,很好,有了空间,还愁收拾不了那些个小绿茶嘛!
瞧儿好吧!
调整好情绪之后,赵荭开开心心的喝了好几口灵泉水,又归置了一下库房的成品和自己曾准备的生活必需品,以备不时之需,便出了空间。
起身简单洗漱的赵荭,并未发现她的额心一道微弱的白光闪烁了一下,好似是一汪泉水。
也不知道这一觉睡了多久,当赵荭洗漱过后,村长带着村里的几位老人寻上门来,并将从李家那拿到的赔偿一并带来。
“这是你名下的十五亩地,还有李家赔的银子。你的嫁妆单子也带来了,你算下李云鹃拿走多少,明儿村里做主给你拿回来。”
赵富贵顿了一下,继续道:“到底有两个娃子在那边,他们娘几个也少不得嚼用,都拿回来是不可能的,你心里得有个数。”
赵荭点头,心里却在暗自兴奋着。不是因为她提出的问题村子里切实在帮她解决,而是她清楚的看到赵富贵的头上,飘着一片祥云,人如其名,是个富贵命的。
而其他的几位村子里的长辈,头上也都飘着清淡的白云。虽没什么大运,但却好在平安顺遂。
如此她便更加确定了,她确实能看穿人的运势,而且这一次看的更清晰了。
赵荭暗自兴奋,却被赵富贵的声音扯回现实,被迫将心里那抹激动暂时压了下去。
仗着自己是伤患,也没打算起来给几位长辈让座。
这个世道男尊女卑的观念虽不算顽固,可也是有分水岭的,但赵荭是女户,自算得上一家之主。
“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