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望着姐妹。媚娘有自己的心上人,怎么能见男人就跟着走。她说:
“羞都羞死了,怎么可能跟着他。”
“慢慢就习惯了,在这儿都这样。不过,你得有艺名,叫什么好呢,......。”姐妹不经意地说。
“叫杨秋,她像杨秋。”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说。
姐妹看了媚娘一眼,没等认可,转身冲出了大厅,对那位男人喊道:
“陈总,她叫杨秋。记住,叫杨秋啊。”
姐妹又转身回来,对媚娘说:
“陈总没有答应,可是他笑了。这不容易,他笑就有机会。记住,你的名字叫杨秋。在这里都不用真姓名的。”
媚娘知道,杨秋就是她的封号。她来南国茗城打工,做的是什么工作,媚娘心里明白了。媚娘感到,她不属于这里,她属于大山。这里有黄金,她不挣也罢。她对姐妹说:
“我不干,我要回望归。”
姐妹惊了,睁大双眼望着她,说:
“你傻呀,还没出台,就勾住了男人,又是那么有钱的,到天边都找不到这样的好事情。”
媚娘不以为这是好事,她要回大山。口袋里的费用还够,她想念石诚。媚娘要回家。她走出了令人垂涎欲滴的黄金之地。
茗城的火车站,早晚都是人声鼎沸。有打工的赚了钱,回家盖房娶媳妇。也有应招回家,解决家中困难的。其中也不乏失意者,乘着火车转投其它地方,另谋发展。
在进站口,人们像是归巢的蜜蜂,挤着涌向检票口。媚娘一手举着车票,一手护着背上的背包,挤在人群中,被人群拥着向前进。那个时候的火车票,像一张卡片,没有实名登记。忽然,她的火车票不见了,仿佛是空中的另一只手轻轻地抽了出去。媚娘急,拼命地挤向进站口。没有火车票,不能进站。她懵了,火车票怎么就不见了。她疯了一样地找检票员,找站长,最后找警察。火车票捏在手上丢了。警察说没有办法立案,建议她找民政局。茗城这么大,民政局在哪儿。媚娘真地找不到。自己在马路的边上坐了下来。茗城茫茫,无人相识。媚娘不由痛从心起,落下泪来,独自在路边哭泣。
有一妇人过来了,轻轻地拍了她的肩膀,说:
“回不了家了,是吧。我缺一个保姆,管吃管住,月薪一千五,你去不去?”
媚娘抬起泪目,工钱如何,她都顾不上了。眼下只要有吃有住,就是万幸。她像落水者抓住了一根稻草,伸手抓住了妇人的手,几乎感动地说:
“在哪儿?”
“在茗城。”妇人转脸注视着一辆汽车,示意她如果同意,便可以立即登车前往。
路边停的是一部豪车,就凭这部汽车,媚娘就知道不是一般的家庭。媚娘决定了,要跟妇人走。事实上媚娘没有选择,她时下面临的是生存的唯一要求,吃和住。
上汽车不久,她们来到了一栋别墅。媚娘吃惊了。这栋房子,是谁住在里边。媚娘想都不敢想。她怯生生地跟着那妇人,来到大厅,又登上二楼,她让媚娘进了一个房间。媚娘不敢坐。这里太过豪华了,她怕坐脏了沙发,主人恼火。她就这样站着,一直在等。等久了,又不见了那妇人,她轻轻地拉开房门,走廊上没有人影,她又轻咳了两声,没有人应声。媚娘觉得非常奇怪,不是说找保姆么。怎么就没人搭理了。
等得太久了,媚娘的肚子咕咕叫。不知道主人是不是提供夜宵。如果不吃宵夜,就糟糕透了,她晚饭都没吃,得一直饿到明天早上。有人来了,先是轻轻地敲门,接着又轻轻地把门推开。是一位女孩,她手里抱着衣服。奇怪,这女孩她面熟。想起来了,是在歌舞厅,还是她给自己起了艺名,叫什么来着,媚娘忘了。难道她也来这里做保姆。女孩看样子有些吃惊,她说:
“杨秋。你怎么还不冲凉去?快去,冲完凉就换衣服。”
媚娘想起来了,在歌舞厅,就是她给自己封号,让她叫杨秋。感觉吃惊的不该是这位女孩,应该是她媚娘。现在的杨秋才对。保姆要冲凉,应该是在哪里。在这里。这里分明不是保姆住的地方。媚娘说:
“有吃的没有?我饿。”
“太LOW了吧你,还愁没有饭吃。快冲凉,冲完凉吃饭。”女孩儿催促着媚娘去冲凉。
“在哪儿?在这里吗?”媚娘真的吃惊了,她说。
“哈哈哈!”女孩浪声大笑,她说:“你的命真好,第一天上班,就被大老板相中了。从现在开始,这间屋子就是你的了。”
媚娘想起来了,就是昨天晚上,她被男人拉了手。后来有人过来叫她,过一个包房里喝酒。她不去,她有自己的心上人,不能去陪别的男人。她逃了。不在歌舞厅上班了。再就是今天下午,那么多的人,偏偏她媚娘的火车票丢了,又丢了行李。偏偏她又碰到了好心的妇人。她突然明白了,她魏天媚被人设计了。现在的媚娘,已经掉进了局里。没有钱,没有行李,还有那咕咕乱叫的肚子。她怎么办?媚娘打定主意,她洗澡,不换衣服。希望能得到一口饭吃。如果不给饭吃也行,她就饿着。等到天亮,离开这个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