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傅昭宁走到了门口,跺了跺鞋子的雪,拍了拍衣服,听到了他这话,说,“祖爷,那您可真不知道,那坏名声早就已经传出去了。”
“传出去了?”傅老太爷愣了一下。
“是啊,傅娇娇在外面说,我去偷了她的鸡腿吃,还偷吃了好多鸡蛋,害得他们家那个除夕夜就只有白粥配一点儿酸菜,就着一点汤汁。”
傅昭宁也想起了一些事情。
以前那几房在这里的时候,那可真的是每天都过得鸡飞狗跳的。
而且傅昭宁的名声早早就已经被他们给败光了,要不然怎么会没有别的人家要跟她提亲呢?
毕竟凭着她这相貌,就算傅家穷,那肯定也还是会有不少人喜欢她的。
她和萧亲王世子的婚约还没有传出去的时候,也没有人来说亲啊,那还不是因为那几房把她的名声传得很难听?
说她好吃懒做,什么都不会,在家里还小偷小摸地,还经常从弟弟妹妹嘴里抢食。
“还有一个更离谱的,三夫人,她还传过说勾引二爷三爷呢。”傅昭宁进来,端起了一杯茶喝了。
“什么?”傅老太爷震惊,大怒,“她竟然这样恶毒?”
谢氏也震惊了,“这种话是随时能把
你给毁了的啊!她怎么敢?”
傅昭宁点了点头,“是啊,她就是敢。因为她男人真的用不怀好意的眼神看过我。”
“畜生!”傅老太爷猛地一拍桌子,气得脸都红了。
“祖父,都已经过去了,我以前虽然生气,但也没有真的就伤心难过得活不下去。”
傅昭宁赶紧安抚老太爷。
她说出这些,是想着让老太爷心硬一点,在她离开的那段时间里,别有什么亲戚再上门,又心软心善地收留他们。
“是啊,老太爷,还好咱们昭宁不把这些放在心上。”谢氏很是心疼傅昭宁,也不知道这孩子以前到底是承受了多少,才能够养成现在这么大无畏的性子。
“昭宁,都是祖爷的错,祖父老想着家里多些人,有依靠,热闹些,没有想到他们是不是好的。以前祖父也没有多出去听听他们都是怎么中伤你欺负你的。.”
傅老太爷眼睛都红了,声音哽咽。
“祖父,这怎么能够怪您呢?您病着呢,您也不愿意的啊。”傅昭宁握住了他的手,“不过,祖父,您要是心疼我呢,就得好好爱护自己的身体,每天做到我跟您说的。.”
“好好吃饭,好好睡觉,适当动动,不要忧心思
虑。”傅老太爷把她一直挂在嘴边的话念了出来。
眼里还泛着泪花呢,就笑着说,“我记住了,一定听你的。”
谢氏也笑了起来。
“放心吧,我也会帮你看着老太爷的。”
“那就好。谢姨,你也一样,身体是最重要的,你可不要再熬夜绣花了,我知道你总想着能多做点帮补家里,但可不要得不偿失。”
“是是是,我也听你的。”谢氏赶紧点头应了。
几人说了一会儿话,傅老太爷突然就咳了一声。
“那个,昭宁,那谁,过年是进宫去还是一个人留在王府?”
“那谁?”
傅昭宁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咳咳。”傅老太爷的神情不那么自然。
傅昭宁这才反应了过来,“萧澜渊?应该是一个人在王府吧,他不入宫过年。”
谢氏也有些好奇,“听说太后皇上皇后对他都不怎么好,都防备着他呢,是不是?”
她本来是敢议论皇室的事,但现在跟傅昭宁生活了一段时间,又因为萧澜渊是傅昭宁的夫君了,多少还是有些关心的,早就已经忍不住想问。
“他身份有点特殊,确实容易引起忌讳,皇上那个人的心胸又不是宽阔的。”傅昭宁说,“再说
,他那么小的时候就已经被下毒了,过得当然不容易。”
听到这里,谢氏都心疼起隽王来了。
“以前隽王一个人在幽清峰过着,这么多年都这么过,那不是孤苦伶仃的?”
“什么孤苦伶仃,他有钱得很。”傅昭宁说。
“这种时候,银子顶什么用啊?我听说他身体不好,吃了吃不了几口的啊,是不是?”
“谁跟你说的?”傅昭宁倒是有些好奇。
“钟剑啊。”
傅昭宁突然就感觉到钟剑在傅家不只是保护他们的用处,他该不会还带着别的任务来的吧?
瞧瞧,这都让谢姨心疼起萧澜渊来了。
“所以,你说人啊,穿的衣服也就那么几件,吃也吃不了几口,就是身为王爷,有银子又有什么用?这大过年的还不是一个人孤伶伶地守着诺大王府?也不知道做什么。”
谢氏叹了口气。
“昭宁,你今天去王府吧,除夕初一吃了两天大鱼大肉了,我今天想吃点青菜小粥的,让肠胃缓缓。”傅老太爷说,“你要是在这儿,忠婶他们又要弄一大桌菜。”
“啊?”
从家里出来,坐上了马车要去隽王府的路上,傅昭宁才忍不住笑了出来。
也不知道钟剑这些日
子都在祖父面前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