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八日,忽如其来的一场大雨,给炎热的盛夏带来了难得的清爽。
时至傍晚,苏念念化了美美的妆,拿着精心挑选的礼物,开着自己的车出了门。
眼瞧着苏念念像是个没事人一样,自顾自地出了门,连句交待的话都没有,苏奶奶心中像是憋着一股气,却无处释放。
她有三个儿子一个女儿,两个孙子三个孙女。
除了苏幸和苏冷冷能帮上集团的事之外,其他人他基本没什么指望了。
大儿子苏栋梁负责集团的财务,能力有限,担不得多大的责任。
二儿子苏栋然最是优秀,却十数年未着家,三年前更是死在了外头,除了苏冷冷之外,没有为他自己留下可以传宗接代的男丁。
小儿子苏栋杰心比天高却命比纸薄,不仅没啥大本事,身体还很虚弱,也担不起什么重任。
苏念念性子直,作风有些放荡,典型的富二代纨绔女,只顾自己开心快活,几乎不参与家里的事。
而三房的苏清清还在上大学,她的弟弟还在上初中,都还未出社会。
看着这一个个基本上躺平了的子孙后代们,老太婆十分的不满,但又无可奈何。
原本她是十分宠爱苏幸的,也给了他最大的信任和授权,但苏幸的表现多多少少让他感到失望。
不仅没能把集团带到更加高的高度,出了事情却只会躲,完全没有一个作为总裁的担当。
幸好她还有苏冷冷!
这段时间以来集团遭遇的一系列事情,让老太婆有些疲于应付。
幸好苏冷冷沉着冷静,不仅完美地解决了毒面膜事件危机,还不知道用什么办法居然成功地解决了刘氏集团的刁难。
保下了她早已清楚侵吞了大额公款,令苏氏集团陷入资金链危机的苏栋梁,并没有揭发他。
既然苏栋梁免去了牢狱之灾,也保住了苏家的脸面。
所以老太婆心里对苏冷冷的态度其实已经改观很多,也为自己之前对苏冷冷的刻薄感到有些羞愧。
自从陈十七和苏冷冷搬出了苏家别墅,还接走了沐婉蓉,苏家的大别墅里彻底没有了二房一脉的身影。
眼瞧着今天是苏冷冷的生日,苏奶奶早几天便叫人订好了蛋糕,也悄悄订好了生日宴,想要弥补一下对孙女的亏欠。
但左等右等始终不见苏冷冷回家,也打不通她的电话,苏奶奶的心情愈发地低落下去。
叹息一声,苏奶奶让人取消了生日宴,自己拄着龙头拐杖慢慢走到了丈夫的神主牌前。
点着了三根香,老太婆将香插进了香炉里。
静静凝视着黑白照片里,那张和她一起拼搏了大半辈子的苍老脸庞,老太婆的情绪有些失控。
悄悄抹了一把眼角的泪珠,老太婆轻声道:“老苏啊,你走得太早了......”
“是不是老婆子我太过强势了?儿子们没出息,就连孙儿辈也都一副烂泥扶不上墙的样子!”
“还好,我们还有冷冷,但是......都怪我,平日里对她和她母亲,以及对她丈夫陈十七都太过刻薄了,孩子心中对老婆子我有怨气啊!”
“我本想着今天是冷冷的生日,想要弥补一下对她的亏欠,她倒好,直接搬出了苏家,就连生日也不回来和老婆子我一起过咯!”
老太婆越说越伤心,拄着拐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原本的一头白发也悄悄掉落几根,一瞬间显得愈发地苍老!
......
吴方德家里,他送走了一直服务他多年的一位律师,悄然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他给家里摆放着的三个神主牌上了香,静立、无言。
三个神主牌一个是他的发妻,另外两个是小小的父母,都是他的至亲,却都比他先离开人世。
他一辈子行医数十载,救人无数,却不能挽救至亲至爱之人的性命,实在叫人唏嘘!
静立良久,吴方德回房换了一套外出常穿的中山装,将头发梳得整整齐齐的,而后提着医药箱下了楼。
临出门前,他摸了摸小小的脑袋,笑着说道:“小小乖,在家吃完饭后就乖乖睡觉,不用等爷爷回家了,爷爷要出个诊,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吴筱晓仿若是感应到了什么,一双大眼一眨不眨地看着吴方德,并死死地拉住了吴方德的手,不想让爷爷就这么离开。
但懂事的她却说不出让爷爷不要大晚上出诊的话,因为她知道治病救人是一名医者的天性,她不能让爷爷难做。
于是他松开了吴方德的手,强行露出一个笑容,甜甜说道:“爷爷,你要早点回来,小小在家等你!”
吴方德的鼻头有些发酸,他重重地拥抱了一下已经到他肩膀高的孙女,而后提着药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家。
......
雷欣然坐在库里南里,抽着烟,神色平静。
她早早就来到了十里江湾,却并未上去陈十七的家,而是一直在等。
等一辆车送到!
不多时,一辆黑色的越野车挺在了库里南的旁边。
一个穿着西装的保镖停好车后,将车钥匙给了雷欣然。
这是一辆改装过的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