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道不是出来闲逛,唐绍也懒得去多想。不过从师父的眼神当中,还是多少感觉到有一点不同寻常。
眼前便是一道光居室的房门,瘦高的伙计刚要去开门。却被受到暗示的唐绍给拦住了:“好了,你马上回去看店,剩下事情我们自己会处理!”
“是”虽然有点不甘心,但是瘦高的伙计还是没敢争辩。乖乖的一转身向前院走,走出几步之后,悄悄回头扫了一眼身后。
轻轻的敲门声刚结束,一个二十来岁的小伙计便走了出来。看见两个人猛的一愣,随即赶紧躬身施礼:“门主,您何时到的!”
“刚刚到,一会不要让别人靠近!”插天飞和手下说话,永远都是一副威严不可冒犯的神态。
“是,门主里面请!”年轻的伙计赶紧打开房门,恭恭敬敬的往旁边一站。
看见插天飞和唐绍出现在面前,躺在床上休息的一道光赶紧准备起身,却被插天飞摆摆手拦住了。
刚才的小伙计走进来,沏上三杯茶水分别放在三个人的面前。随后一言不发的退出去,随手带上房门。
“门主,所办之事进展如何?”不管怎么说也是身份有别,江湖上最重视的也是这一点。一道光还是穿上鞋站在插天飞身边。
“都是自家人无需客气,上一次你去接货身边都有什么人?”用手一指旁边的椅子,插天飞脸上看不到任何表情。
“启禀门主,上次去接货随行者一共三人,都是属下身边较为得力的伙计!可是问题究竟出在谁的身上,属下一时间还真的无法做出判断!”
发生那样的事情,必定是自己的失误。说话依旧慢条斯理的一道光,神色却明显有点不太自然。
“距离老朽所知,其中一人没有受伤,是哪一个?”有备而来的插天飞每一句话都切中要害,平和的口气中透着一股威严和杀气。
“没有受伤那一个,便是刚才的伙计。此人是在下的亲侄儿,在下也一直心存疑惑!不知对方为何单单放过他!”
一方面是亲情,一方面是事关生死的劫财之恨。一道光明显是有点左右为难,不过还是选择实话实说。
“去把那两个受伤的人叫来,就说有人要为他们诊治伤势!”双目如电的插天飞悄悄向着唐绍一摆头,像一只倨傲于枝头的老鹰,审视着面前的一切。
没过多久,两个上一次受伤的伙计,便来到了一道光的居室中。其中就有那个瘦高个小眼睛乱转的伙计。
另一个同样三十多岁,走路还有点不太便利。每一次迈出脚步,都可以清晰看到脸上的难受表情。
按照插天飞的授意,唐绍首先让那位腿部受伤的伙计掀开裤管,细细检查了一下对方腿上的伤势。
凌厉的飞箭洞穿伙计的大腿,两侧那个大大的黑色印记,就像是贴着膏药一般。时隔很久依旧是那样的清晰。周围依然可以看到发红的区域,证明伤势还没有完全好转。
瘦高个肩膀上的伤势已经痊愈,受伤的位置是在肩膀稍稍靠下一点。穿行而过的飞箭,只是在皮肤上留下一道深黑色的印记。并没有伤到要害。
也不知道是对方手下留情,还是机缘巧合。锋利的箭尖,只是在瘦高伙计的肩膀下方穿开一道口子。
悄悄一看,师父已经把两个人的伤势看在眼里。唐绍马上命令两个人整理好衣服,随后拿出两包药分别交给两个人。并一再叮嘱如何服用,把药效有意的渲染一番。
即将走出房门的一瞬间,瘦高的伙计迅速回头看了一眼唐绍和插天飞。随后急忙走出去,顺手带上房门不见了踪影。
“门主,可否将侄儿唤来一并加以验证!无论此事与谁有关,在下绝不会手下留情!”最为关键的时刻,一道关似乎已经做出明确的选择。
“不必了,那个孩子没有那样的胆量!以后还是让他尽量多做生意,不要参与其他的事情为好!”
有些时候简简单单的两句话,简简单单的一个动作,胜过千言万语。
“谢门主信任!”深鞠一躬的同时,一道关的神色终于变得自然很多。像是刚刚蒸过一场桑拿浴,总算呼吸到新鲜空气一般。
“那个肩头受伤的伙计,叫什么名字?”插天飞那张脸像是深不可测的大海,随时会变换成完全不同的状态。
“那个伙计叫高和,是三镇远郊人士。在属下这里已有十几年。为人十分机敏,办事也很得力,门主是、、、、、、”
像是突然收到了惊吓,一道光并没有把话说完。
“只是问问而已无需多想,老朽记得你身边有一对亲兄弟身手相当不错,为何上一次没有带他们前去!”
高手之间过招,一招一式都带有不同的深意。插天飞的语气十分舒缓,像是在和熟人聊家常。
“启禀门主,杨氏兄弟二人去京城送货,至今尚未归来!货物实在太过贵重,属下不敢大意!”
一道光那张黄脸上冒出一层细细的汗珠,不过说话还是那样慢条斯理。
“看来一切都是天意,否则也不会有当日之劫!”突然之间话锋一转,插天飞像是一下子从昨天回到了现在。
思维的跳转速度之快,完全超乎正常的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