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会长言重了,沈某何尝不清楚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下有漕运照应,上有陆路相通,海镇必定兴旺发达!既然槽会兄弟如此真心,沈某若再推辞确实于理不合!”
终于下定决心的沈彦廷站起来,逐一向槽会的几位舵主躬身施礼。
“好,这才是槽会舵主该有的样子!修建码头和道路的费用,先由槽会垫付。然后从每月的装卸费用中按三成扣除!扣除结束,以后码头只需承担会费即可,不知沈保长意下如何?”
终于到了谈条件的时候,何六爷的状态总算是轻松很多。
“那就一言为定!沈某马上召集所有青壮议事,这件事情一定可以通过!不过关于地堂方面,不知会长有何安排!”
答应得很痛快,沈彦廷却一直还有一份隐约的担心。
“从开始修建之日,刘全胜舵主将带三百好手驻扎海镇!其他槽会成员随时待命,但有发风吹草动,槽会上下必定全力以赴!只是还有一事,需沈保长去解决!”
轻轻一拉沈彦廷的胳膊,何六爷首先坐了下去。
“何会长请讲,只要是沈某能力所及,绝不会有半点推辞!”既然已经决定加入,沈彦廷也把身上的豪爽发挥得淋漓尽致。
“事情很简单,就是需要沈保长去县衙,办一份修建码头的正式公文批复!名不正则言不顺,以沈保长和张知县的姻缘联系,应该不会有问题吧!”
渐渐进入正轨,何六爷终于恢复稳重。处理起问题已然是有条不紊。
“这一点包在沈某人身上,表弟年轻有为,一直忧心当地的民生发展。只要说一句,必定会全力支持!”
此时的沈彦廷已经和刚才判若两人,言语恳切态度坚定。
“真乃天助我槽会!依老朽来看,沈舵主这一舵既然是在码头上讨生活,那就叫做岸舵,不知大家可否同意!”
眼见着大功告成,何会理那张老脸上像是要开花。
“老爷子的意思就是何某的意思,以后海镇的槽会分舵便叫做岸舵!沈舵主请你马上召集会众,槽会要开香堂拜码头!”
终于水到渠成,有些激动的何六爷大手一挥,已然完全是一副当家人的架势。
“属下谨遵号令,请各位舵主移步祠堂!来人,赶紧准备三牲贡品,马上布置香堂!”谁都没想到沈彦廷还是个急性子,立即开始着手准备。
很快,海镇上的几百名男性青壮成员,便聚集在镇北的祠堂附近。大家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很多人的脸上都带有喜色。
能够守家在地的赚钱养家,对于镇上的男人们来说可谓求之不得。
作为当地的主事人,沈彦廷首先登场。把所有的青壮年召集到祠堂前面的小广场,意气风发的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述了一遍。
随后,按照槽会的要求提出建议。所有希望加入槽会的小镇男性居民,必须要参加修建码头和公路的义务劳动。
等到公路和码头修建完成,悉数成为码头上的第一代装卸工人,同时也是槽会的固定成员。修建所需的银两,由槽会先行垫付,待以后有固定收入逐步扣除。
在讲话的过程中,沈彦廷几次强调,一旦加入槽会,便是槽会的固定成员。享受槽会一切该有的待遇和安全保护。
但是必须严格遵守槽会的相关制度,如有违反,按规定处罚绝不姑息!
一想到好日子马上来临,现场可为是群情激愤。几乎所有的青壮年都愿意加入槽会,成为第一大堂会的一员。
接下来的入会仪式十分隆重,何六爷代表槽会歃血盟誓,保证对于岸上会员一视同仁。若有会员遭受危难而不顾,必将受到天打雷劈!
随后沈彦廷同样跪对香堂歃血盟誓,誓言尽忠职守,为槽会的会众谋福利保平安。并且立下毒誓,若有违反会规等行为,必将受到天谴。
接下来由杨友德代表槽会宣读槽会会规,就如何收取会费等事项进行了详细说明。还特别强调了关于修建码头和公路款项的回收办法。
并且一再保证,必定会满足海镇马头的装卸需求,并逐步加大在海镇码头停靠的船只数量。
一但码头开通,那便意味着海镇将会成为新的货物集散地。对于当地的商业经营以及民生来说,无异于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海镇的几位元老级人物纷纷登场,极力赞同修建码头和公路。强烈要求镇上的青壮年加入槽会。
为确保万无一失,何六爷还当场许诺。海镇加入槽会的所有成员,一旦有条件购买船只,马上可以成为漕运大军的一员,所有待遇与其他会员完全一致。
千里水路任由行驶,所有槽会停靠点随意停靠。沿途如果遭遇危机。其他槽会成员必须无条件相助。
话说到这个程度,还有什么好说的。当地的数百名青壮年,当即歃血盟誓加入槽会。成为了槽会的底层成员。
为显示诚意,第二天一早,何六爷便开始协调船只运送修建码头所用的青石。沈彦廷更是马不停蹄的赶赴县城,去办理修建码头的相关手续。
年轻的张知县闻听此事异常高兴,不光迅速做出批复,还主动提出帮助修建海镇马头。由于担心出现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