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晚却是明白易峰的意思:“他自打受伤后,身子每况愈下,连活着都成了奢望,修炼更无可能。”
“他一垮,望鹤门要么衰亡,要么落在几个叔伯手中,若今日是易雅兰和易长赫一鸣惊人,易峰肯定愿意。”
“但我不同,他知道我这些年从不叫林中月母亲,每年母亲的忌日我还会斋戒几日,必然还对母亲的死耿耿于怀。”
“易峰不想看到我强大,这,也是他今年会和我以言灵术赌试炼结果的真实原因。”
“这易家,早早就是火坑了。”慧嬷嬷老泪纵横:“当年夫人不懂,跳入这火坑内白白丢了性命。”
“没想到你是易家的亲骨肉,依旧如此,唉,我只是担心如今的场面,无法收拾!”
易晚勾了勾嘴角:“狼窝虎穴,不待也罢,大不了我带你和苍术白术走。”
慧嬷嬷哪里愿意,低声道:“小姐好不容易有个机遇,若离开易家离开望鹤门,你便成了散修。”
“散修最不容于宗门眼中,那灵仙宗岂会接纳你,小姐切莫因小失大。”
易晚没有接话,她知道今日开始,和易家还有望鹤门的脸皮子彻底撕破了!
不是她想与不想,而是望鹤门容不下她。
除非,她低头,同意嫁给韩天宝。
嫁给一无是处的韩天宝,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果然,还不等易晚理清思绪,林中月的人已经安排开始打扫宴会狼藉,还将所有人挪去了易家祠堂!
易晚猜到他们要做什么了。
她不动声色,叫苍术带着慧嬷嬷回去上药休息,她则是和白术跟着去祠堂。
慧嬷嬷挨了三板子,虽不至于伤筋动骨,却也好不到哪儿去。
她只能按照易晚的吩咐,先行回永安阁,还不忘叮嘱易晚:“小不忍则乱大谋,大小姐,这里是你的家。”
“当年你娘嫁给门主时,并不是两手空空来的,你可别将一切拱手让给鸠占鹊巢的人!”
易晚心绪复杂,为了不让慧嬷嬷担心,还是应了。
易家祠堂极大,供着上百尊排位。
本是易家家事,韩家几个人竟然也来了!
易峰林中月和各位有头脸的长辈进去后,先上了香。
等大家坐定,易峰沉声道:“今晚本是易家的喜庆日子,没想到却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唐突各位亲朋好友。”
“是易某人的错,教女不严导致她不知天高地厚,毫无敬人之心,易某人给大家赔礼道歉了,同时,也想请各位做个见证。”
“今日,易某人以望鹤门门主,易家家主的身份,当着易家祖宗的面,履行当年和韩家的婚约,婚期定在明日,绝无反悔!”
话音落下,韩夫人捂着心口,痛声道:“易门主,望鹤门这门亲我们韩家高攀不起。”
“易大小姐尚未进门便作威作福,还打伤了这么多人,要真进门了,不得闹得我韩家鸡犬不宁?”
韩老爷蹙着眉,虽然不太同意退婚,但也没阻拦。
他们在望鹤门受伤,退不退婚,都要望鹤门拿出诚意来才好!
韩天宝就不同了,他看了眼易晚冰山美人的容颜,扯了扯韩夫人的衣袖,低声道:“不,不要退婚。”
“我喜欢易小姐,长成那幅天仙样儿的人还是第一次见呢,何况她要成为灵仙宗的弟子了。”
“对我们韩家而言也是好处,为何要退婚?”
韩夫人拧着眉心,沉声呵道:“你喜欢,娘重新给你找,可这样的女人你驾驭不住。”
“她本事远超我们,将来打你都没人帮的上忙!”
“怎么会呢?”韩天宝小声道:“易大小姐刚才发怒,那是因为有人动了她在乎的人。”
“一旦按照婚约成婚,我和她便是夫妻,她怎么可能无缘无故的动手打我?”
“再说了,娘你可别犯糊涂,成婚后她照样是灵仙宗的弟子,身份可比易家大小姐贵重,对我们韩家而言也是好事。”
韩夫人一口老血,差点昏死过去。
这儿子听话,什么都好,偏在女色上管不住自己。
罢了,左不过有婚约,儿子说的也有道理,易晚进了家门若还嚣张跋扈不听话,她就去灵仙宗告状!
三人的窃窃私语,落在易峰和林中月眼中。
林中月和易峰对视一眼,一幅不好开口的为难样儿。
易峰当即安抚韩家几人道:“婚约之事,父母为先,易晚是我们易家长女,家长尚在,容不得她忤逆。”
“韩老爷,韩夫人请放心,易家当着列祖列宗的面承认婚事,若婚后她还敢如此,尽管家法伺候!”
易晚瞧着他们一来一往,似乎已经略过了她的看法,仿佛她已经嫁入了韩家!
她怎么忍得,当即冷笑出声:“说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