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了深深一嗅,似乎也并未嗅出些什么来,李珩之的眉头不由微微一
蹙,再凝神仔细一瞧,发觉那酒酿之中漂浮着一条碧翠细长的蛇。
任由他见多识广,也不由骇了一跳。“这,这是什么?”
那蛇碧翠鲜艳,瞧来甚是漂亮,但是出现在这酒坛之中,便未免骇人了。
“竹叶青。”苏妗扬唇笑了笑道。“一种毒蛇。”
他自然瞧出这乃是一条毒蛇,李珩之将手中酒坛盖子放在桌上,转过身子凝视着苏妗。“这以蛇入酒?”虽说他知晓苏三丫一向十分大胆,可未曾想到,这一次见面便给了自己这么大的惊吓。
李珩之揉了揉酸痛的额角,瞧着苏妗,实在是不知道应当说些什么。
“不,是以蛇入药。”苏妗自然是知晓李珩之这骇然也是正常的,毕竟若非是先前被李尚之逼得紧了,她也不会想到这般偏激的法子,想着以蛇酒入药,以毒攻毒。
李府根基深厚,高门大院的,她就不相信不曾请过那些名医来给李尚之看病,多少汤汤药药灌了下去,不曾有动静,那便证明一般的法子,对李尚之是无用的,既然无用,她也就不耗费那个力气了。
故而,苏妗便想着用这个法子,虽说这个法子偏激了一些,但是,这蛇酒以药材调和,并不会太过刺激,试一试也没有坏处。
反正李尚之现下五感失了三感,再差也差不到哪里去,她自打一开始便同李珩之说过了,她医术不过尔尔,要她救人难,害人却是一等一的。
她师傅只教过她毒物之间大可以毒攻毒,可还未教导过她如何医人便撒手人寰了,接下来便靠她自学,虽说她将师傅留下来的药经倒背如流,可一切不过是纸上谈兵罢了,这李珩之算来是凑过来给她练手了。
李珩之听到苏妗这般说,便下意识的凑近
了一些,眼见酒坛底下确实是沉淀着一些药沫,他犹豫着开口道。“这?这可顶用?”
苏妗沉吟片刻,这两坛子药酒是按照李珩之的病症调理的,李尚之毕竟要严重上些,她也不敢就这么打包票的,故而苏妗轻咳一声道。“这两坛子酒是按照你的份额调理的,且要瞧瞧在你身上用的如何,至于李三少爷,便先等等。”
李珩之乃是人精似得人物,当即明白过来,苏妗这是拿自己当做试药的,他不由瞥了苏妗一眼,却是说不出半个不字来,毕竟这是自己紧巴巴的凑到苏妗眼前来的。
原本他也理当对苏妗带有几分怀疑的,只是兴许是这些年下来,他着实也想着死马当作活马医了,也来不及顾忌那么许多了,他抿了抿唇道。“好,不过这可有限定剂量?”
苏妗点了点头,略略凑近了一些,伸手在李珩之的手上搭脉,沉吟了片刻道。“不可多喝,每日小盅便可。”
“对了。”眼见着李珩之记下了,苏妗清了清嗓子道。“另外一坛乃是蛇胆酒,便交由你那位弟弟便可,每日小盅,先调理一番为上。”
李珩之当即应了,拍了拍手,让门外候着的小柏将这两坛子酒给端下去了,他方才瞧了苏妗几眼,开口问道。
“先前小曲儿你不是同我说,想要在城里头开一家十里香吗?”
苏妗听到这话,当即明白李珩之这是已经看好了位置,只等着自己将这蛇酒取出来后,再将这事说出来。
“我就知晓按照少东家的手腕,必定是不费吹灰之力的。”
李珩之不由瞧了苏妗几眼,虽说这好话谁都喜欢听,但是从苏妗的嘴里头冒出来,他怎么就觉得横竖不是滋味了,但他不好多说什么,只是微微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