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的法子,怎么会不一样呢?”
孟子逸想了会,突然,她手里的稻秆被折断,她的眼中生出一簇小火苗。
“定然是他们没有照看好。”孟子逸满脸气愤。
说着,她剜了一眼路小朵,“你这个做东家都不来,他们干活自然是不专心的。”
“这么重要的事情,竟然给搞砸了,你们统统是罪人。”
她越说声音越大,最后几乎是吼出来的。
青穗不悦的瞪她,“你是疯狗吗?逮到谁就咬谁!”
“这种稻子,早一天出现,不知能多救多少人,若因为你们不尽心而拖延,难道你们不是罪人?”孟子逸不甘示弱道。
路小朵暗暗叹气。
这人分明存着个好心,可话从她嘴里说出来,怎么就变味道呢?!
路小朵眸子一转,眼底闪过一抹阴谋。
她小手叉腰,一副被说急了,火冒三丈的气势。
“你专心,你能耐,就你站着说话不腰疼,你觉得我们这不好,那不对,哦,那你自己试试看啊!”
孟子逸粉拳紧攥,“你以为我做不来?”
“哼,那你给我好好瞧着!”
说着,孟子逸撸起衣袖和裤腿,坑哧吭哧的朝着不远处,正在忙活追肥的老农们走去。
“给我。”孟子逸伸出一只手,讨要施肥的瓢。
老农们不可置信的看着她,遂轻视的笑起来。
“丫头,你可别捣乱了,瞧瞧你瘦瘦弱弱,风一吹就要倒似的样子,这活就不是你能干的,别把稻苗祸祸了。”
“没错,你赶紧闪开,别耽误咱们干活。”
几人无视孟子逸,继续给地浇厩肥。
风一吹,浓郁的臭味就钻进孟子逸的鼻孔里,她的脸色“唰”得一白。
脸往旁边一扭,干呕起来。
几个老农见状,早有预料的相视一笑。
孟子逸则正好与路小朵对视,她看见那张小脸上,尽是嘲讽之色。
路小朵的双臂交叉成十字对着她,同时唇瓣动了动,口型在说,“放弃吧,你根本不行。”
孟子逸美目圆睁,遂两步上前,直接把浇肥的瓢抢到手里。
她目光锋利又坚韧,重重道:“我——行!”
旋即,孟子逸一手提桶,一手拿瓢,开始给稻田追肥。
她的记忆力和学习能力极强,因看老农们干过几次,早便学会,熟记于心。
路小朵遥遥看着,得逞一笑,“嗯,像模像样的。”
青穗看着路小朵腹黑的表情,心里突然有点同情孟子逸。
自家姑娘的外形,实在太有欺骗力,让人很难防备,不知不觉就中招了。
“姑娘,咱回去?”青穗问。
路小朵摇头,“你回去,我得在这,免得她支持不下去。”
腹黑呀,腹黑。
真是一点不给留活路。
青穗默默擦汗。
在路小朵的‘贴心鼓励’下,孟子逸埋头在地里,整整干了一天的活。
她身上的鹅黄罗裙脏得不堪入目,裙角不知是被土还是厩肥,蹭了一大块。
先前梳得很漂亮的发髻也乱成一团,她的脸上手上,都沾
着污渍。
孟子逸也顾不得什么贵女姿态,她就近坐在田埂上,终于闲下来的双手双腿,抖如筛糠。
她看着路小朵含笑的一张脸,终于意识到不对劲。
自己为什么要干活?为什么要累成这幅熊样?
“路小朵,你真阴险,竟然骗我干活!”
路小朵十分无辜,“我何时骗你了?是你要让我看看你的本事。”
“如今,我看见了。”路小朵的目光落在她颤抖的手和腿上,唇角掀起,“不过如此嘛,这才一天而已。”
脸色惨白的孟子逸冷哼,“别再用激将法了,我不会再上当的。”
就在这时,下学的唐征策马而来,看见孟子逸,他嫌弃的捏住鼻子,脱口而出道:“你掉粪坑里了?”
路小朵没憋住,笑了出来。
孟子逸恨死她了,自狠狠磨牙,鼻子都要被气歪了。
她艰难的竖起四根手指,咬牙切齿道:“我发誓,绝对不会再来!”
她绝对不会再中这种奸计。
路小朵淡定的望着她,遂面无表情的“哦”了一声。
次日,路小朵毫无意外的,又在稻田地里看见孟子逸的身影。
今日,孟子逸穿了身短打。
嗯,有觉悟。
没辜负自己昨天特意派人,用轿子把她送回孟府。
孟府。
孟阁老看着空空如也的屋子,脸色阴沉,“小姐呢?”
“…小姐清晨便出去了,不曾和奴婢们说去处,也不让跟着。”
孟阁老想起昨日,他撞上悄悄摸摸回府的孟子逸,想起
她乱糟糟的模样和身上难闻的气味。
他的脑中就嗡嗡直响。
“这个不争气的东西!”孟阁老冷喝一声,如雷震一般。
“瞧瞧现在的模样,那里还有点大家闺秀的样子!”孟阁老一副恨铁不成钢。
他家这个孙女,还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