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小朵的小脸紧绷,“她的病情是需要时间的,并非一日两日能够痊愈。”
当初,她来的时候,秀儿的炎症已经很严重。
她如今还没有高浓度的消毒酒精,能暂时稳住秀儿情况,已是不易。
大毛这般激动,路小朵早有预料,她心下并没有真的同他动气。
路小朵把手里提着的东西,塞给大毛。
她道:“这是新的肥皂,里面加入了硫磺,比之前的效果更好。”
大毛却一把推开路小朵,幸亏有青穗在后,匆忙托住路小朵,才没有让她摔倒。
青穗道:“你好愚昧,我家姑娘忙上忙下几天,还为你们特制硫磺皂,她岂会害你!”
大毛则将硫磺皂扔在地上,“你少蒙我,当初,要不是爹非要相信你们,我根本不会让你们碰秀儿。”
“你给我滚,别再出现在我家,别再靠近我的秀儿。”
今日莫老不在
,自由他说了算。
大毛就这样堵在门口,横竖不让路小朵再进去。
这下,路小朵的脸色真的沉了。
他竟如此坚持,为什么?
“你如今不让我进去,只会耽搁她的病情,我已经在救她了,你何不再给我几天时间?”
大毛默言不发,但自他们的身后,却突兀的传来一道声音。
“再给你几日人就被你害死了。”
几人寻声望去,只见孟子逸和一个老者正缓缓走近。
孟子逸道:“这位便是京中名医,黄大夫,因与我祖父有交情,才答应同我过来,给秀儿看病。”
难怪。
路小朵长长的舒了口气,“难怪会不再放我进入,原是已做好打算。”
若这黄大夫真是名医,倒算孟子逸做了件好事情。
大毛的心思被她说中,脸上不免涌出尴尬之色。
孟子逸又道:“我们是不让你继续害人。”
“你说谁害
人!”青穗气不过,顿时厉喝一声。
路小朵却拉住她,自了然一笑。
“有名医来诊治,对秀儿是好事,我在旁看看,总没关系吧。”
黄大夫微微颔首,眸底始终沉稳如一。
反而是孟子逸冷笑了声,“看吧,看看你做的一切,有多离谱。”
因为孟子逸请来黄大夫,大毛没有忤逆她的意思,他终于从门口让开。
青穗走到一旁,将硫磺皂捡起来。
黄大夫路过她身边时,鼻尖轻轻动了几下,目光似有若无的扫过硫磺皂。
遂他没有停顿,径直走进屋子。
屋子里,秀儿竟不知何时,微微撑着身子,起来了一些。
她见一行人走进屋子,微有慌张,“你们?”
遂她的目光落在路小朵的身上,“路姑娘,你来了。”她的嘴角勾起。
大毛忙跑到床边,“你快躺下,我请了大夫给你看病。”
秀儿凝眉,
“我已经好很多了,身子也不烫了,你怎么又请大夫来。”
都是要花钱的。
大毛看出她的担忧,轻声安慰道:“别说了,黄大夫是京里来的神医,会治好你的。”
“京里来的?”秀儿脸色一白,“咳,不用这个样子吧。”
大毛帮她掖了掖被子。
“黄大夫,劳烦您。”他说。
黄大夫嗯了声,遂上前给秀儿把脉,秀儿轻叹了口气,没有再推脱。
黄大夫慢慢给秀儿检查,但他的表情却越来越僵硬。
“她之前吃的药方,给我看看。”黄大夫道。
大毛立刻奉上。
黄大夫接过来看,忽然,他的眉心一锁,“竟只是一些清热解毒的草药,你们确定,她只吃了这个?”
大毛搞不懂黄大夫的表情,心跳得飞快,脸也变红。
“没错,就吃了这些。”说着,他又瞪向路小朵,“剩下的,就是她每天用酒给
秀儿擦洗,是不是她的法子有问题,让秀儿更严重了?”
“用酒?”黄大夫眼角一颤。
他神色凝重的望向路小朵,“老夫可否瞧瞧药酒的方子?”
遂众人的目光都凝聚在路小朵的身上。
只见她缓缓摇头。
见状,大毛顿时脸色一黑,“你…”
“我没有方子。”路小朵直接冷声打断大毛的话。
她淡然道:“因为不是药酒,而是高粱酒。”
只是度数很高罢了。
“不可能。”黄大夫摇头,“没有秘方,只靠蒲公英这类草药和普通的酒,不可能让她好转到这种程度。”
女人生子后患上热症,是要命的,就算是他,也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说能治好这类热症。
更别说,只靠这种简陋的法子。
“什么?您说好转?”孟子逸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
怎么可能呢?
那样的办法,怎么可能把人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