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征,你来,帮我抄一遍,规整错别字,再帮我看看有没有不合适律例的。”路小朵把自己做了三天的企划案放在唐征跟前。
唐征看的仔仔细细,只是上面的一些字看起来奇奇怪怪。
“娘子,你这字写错了。”唐征用手指着道。
路小朵打眼一瞧便了然,并非是自己写错,而是她写的都是简体字,与当今惯用的字体并不相符。
“就是因为我不会写,所以才让你再写一遍。”
话音未落,唐征不可置信的看着她,旋即弯眼笑着起来。
路小朵嘴角一抽:“你那是什么眼神?”
他在嘲笑自己?
路小朵的自尊心受挫,她很想理直气壮的说,自己写的那叫简体字。
她跨越不知道多少个年头的重生回来,容易吗?!
“你不会没关系,有我在。”唐征很大方,边说着又眼睛发亮,伸出一只手摸向路小朵的头,“不过……我要奖励。”
路小朵顿时汗毛一竖,下意识的抱着自己的头跳远。
这样高频率的被摸头,她不早早的变成地中海才怪。
“你休想,我学会便是。”她斩钉截铁道。
唐征闻声那脸上是无尽的遗憾,只好瘪着嘴,不甘心的低下头抄录,路小朵则在一旁口述解释字意。
许久后,企划书总算完成。
“大体都符合律例,只是这个主意虽然好,但需要很多钱,我们有吗?”唐征皱眉道。
路小朵并没有一丝担心的样子,反而神采奕
奕,“不怕,会有人帮我们解决的。”她眼中一闪。
次日,路小朵便带着自家便宜相公抄录好的企划案去了县令府,登门拜访袁县令。
堂中,袁县令褪去一身官服,换上一身宽松的藏蓝大袖衫,信步走来是衣袂飘飘,少了些为官的威严却多了两分儒雅之气。
走在街上,估计没人能认出他是袁县令。
想起上次袁图南曾说,袁县令乃是世间第一鸿儒之徒,这次路小朵倒是看出些潇洒气派来。
这模样放在现代,绝对是最受青春期姑娘追捧爱慕的美大叔。
不过,路小朵对袁县令没有什么花痴属性,见他进来便忙规规矩矩的躬身行礼。
袁县令一进门就瞧着堂中尚未落座的小丫头对着自己躬身,那小不大点的模样,倒是像学生拜老师。
他对于这些礼节看得随性,便挥袖道:“无需这些礼节,你我坐下说。”
言归正传,路小朵身为小辈又是个平头小百姓,便很自觉的先开口了,“袁大人,我这次来找您是为了安置流民之事。”
袁县令自是从袁图南那里听到了些许风声,此刻也不打断路小朵,听着她继续说下去。
“据我所知,县中流民的数量已有两千人之多,而他们来到咱黄丘县已有些日子,却迟迟不能落户,不免让县中百姓心有惶恐。”
彼时,路小朵语气坚定起来,一派正色,“我虽然只是个普通百姓,但也想为县中做些贡献,便有心将这些流民安置下来,只是……”
她又顿了顿,小脸轻皱,“我虽然有心,但力量太过于单薄,不得已才冒昧来找袁大人,希望朝廷能给给予我一些帮助。”
这才是重点,眼下那“帮助”二字,路小朵说得极缓。
袁县令却瞧着路小朵皱巴的小脸直别扭,豆大个娃娃,那神态却像个老油条子似的,说起话来比他官气还重。
这等反差让人啧啧称奇。
路小朵寻思着自己的话说完了,该轮到袁县令接词了,可他却只是看着自己,愣是不接茬,一时间屋里的气氛都僵硬不少。
她只好轻轻的叫了一声,“袁大人?”
袁县令闻声却端起手边的茶杯,不紧不慢道:“嗯,你愿意为朝廷分忧,值得褒奖。”话毕,他轻抿一口茶。
她小嘴巴巴的说了半天,人家就这么轻飘飘的回了一句……
路小朵微微抿唇,心下已经有了思量,看来自己说得那些话并不能打动袁县令。
她倒是淡定,因为对眼下的情况早有预料,黄丘县地处偏僻但县中发展却不算落后,尤其照比临近的其他县,更是一枝独秀。
就说那大量的流民来到这里这么久,也不曾引起县中混乱,便可看出此人的不凡。
路小朵没有为此发愁,反而有一丝欣喜,若是这袁县令是个不灵光的,那自己闭关三天三夜岂不浪费。
彼时,她已经将自己带来的企划书拿出来,“袁大人,对于安置这些流民,我已经有所计划,便都写在这里,请您过目。”
袁县令这才
将茶杯放下,挑起一边斜飞入鬓的粗眉,接过了那份企划书,只是翻开一页便忍不住微笑,“你着实用心。”
目光落在企划书上,上面一条一条写得清晰明确,越看下去,袁县令的瞳孔竟微微闪动。
随之,他主动开口问道,“首先,你想要建房安置流民没问题,但这个……贷款?”
这可是个新鲜词。
路小朵闻声轻轻点头,自己撑死就是个商户,直接从朝廷要银子建房肯定行不通,她便使迂回战术,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