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着她的原意,这件事不让路小朵出个十两二十两的血,她心里都不痛快。
可眼下他们已经倒墙,无人支持,所以她才降了标准。
嘴上说得银子再多也没用,到自己兜里来那才叫钱,能要来五两银子,路枝儿也认了。
但是,她觉着合适的数,路小朵却连连摇头并没有要掏钱的意思。
“当初,我和我娘自立女户时,便签了断亲的协议,我家和你家从今以后再没有关系,你们是穷是富也与我们无关,所以这钱,我不会给你。”
路小朵脸色淡然,可那态度却不是一般的强硬。
听着路枝儿拿亲情当令箭,她就耳朵脑袋一起疼,更觉着自己有必要提醒一下,他们已经没有关系的事实。
围观的村民是越听越觉着路大鹏一家子离谱,自己憋着坏水害人,还让人家拿钱,也是刷新了郎桥村不要脸的下线。
这样的事,他们听着都觉得闹心无聊,几个刚刚帮着把路大鹏一起抬过来的人,时下啐了一口。
“呸,亏的我还好心好意的帮着把人抬过来,真是脏了我的手。”
“就是,我回家洗手去。”
经着几人左一句右一句的说,围观的人群是越来越小,随后便渐渐都散的干净。
见状,路枝儿漂亮的小脸蛋皱巴得跟个风干土豆似的。
他们父女二人,竟都栽在路小朵的手里了。
“可恨!”路枝儿磨牙道。
路枝儿算是看出来了,论嘴皮子,论脑子,路
小朵都不是一般的难对付。
她稍不留神被抓住机会,就会遭到路小朵的一波反扑。
路枝儿只能干着急,也想不出对应的法子。
“三姐还是快点把大伯带回家养着吧,再找个大夫好好给瞧一瞧,若是再拖下去,恐怕就是有钱也治不好了。”说着,路小朵便往屋里走去。
路枝儿气得咬牙切齿在原地跳脚,“你还诅咒我爹!”
她这一蹦不要紧,可脚下带起来的黄土成烟,可是苦了只能趴在木板上的路大鹏,即便掩着口鼻也被呛得直咳嗽。
可他一咳嗽,便带着屁股上的伤又火辣辣的疼起来,疼得路大鹏倒吸凉气,黄土便跟着入肺,引起更剧烈的咳嗽。
眼下成了恶性循环,头尾不能兼顾,路大鹏本来惨白的脸顿时色如金纸。
“该,该死,你给我,轻点蹦!”待黄土散了一些,路大鹏才有气无力的说着。
他没被县令爷打死,也要被自己的亲闺女折腾死。
此一趟又得是无功而返,路大鹏憋屈的用手捶木板。
可无奈他一遇上路小朵,就像是遇上了命里的克星,每次受伤的都是他。
路枝儿也知道自己做错,忙不迭的安抚自家老爹,“爹,你别着急,我这就去找人来把你抬回去,你等一会儿啊。”说着,路枝儿便撒丫子跑远了。
只留着路大鹏孤零零的趴在院门口,他忍不住悲催的叹了又叹,眼前却忽然晃晃悠悠的走过来一个小身影。
竟是路小朵养在院里看
院子的虎子,也不知是什么地方让它来了兴致,竟走到路大鹏的身边。
“臭狗,滚一边去!”路大鹏抡着胳膊要将虎子赶走,可虎子的警惕性很高,黑不溜秋的小身子左跑右蹦,就是不让路大鹏有碰着它的机会。
路大鹏挨了板子,先是被几个衙差不当人似的送回家,而后又被马不停蹄的抬到这里来,剩下的那半条命,全凭一口气吊着。
此刻又赶狗,到底是将最后一点力气也用得一干二净,他连眼皮子都不想睁开,累得一根手指头也不想动,便闭着眼睛休憩。
虎子见状却来了精神,轻手轻脚的走到路大鹏旁边,用自己的鼻子嗅了两下。
随即小屁股一扭,后腿一抬,只听阵阵流水声音,“哗啦啦”的作响,虎子竟舒坦的咧着嘴笑,露出自己尖细的小狗牙。
路大鹏只觉一阵带着浓浓骚气的温热突然淋在头上,又沿着他的脸流进鼻子,嘴巴里,顿时骚的他干呕。
被吓了一跳的虎子忙不迭的把腿落地,迈着小短腿蹦哒两步就跑远了,然后扭头,直勾勾的看着自己这个会出声的“茅房”。
“畜牲,你敢在我头上撒尿,呸,我杀了你!”路大鹏怒得大叫,可他又没力气动弹,只能骂两句。
结果那尿液又随着他张嘴,都进了嘴里,路大鹏这回想把胆汁都吐出来。
太特么的恶心,太特么的憋屈了!
连只畜牲都敢欺负他,等他把养好了伤,定要卷土重来,第一个就把这只畜牲
杀了炖汤。
呸呸呸,这狗尿比茅坑里的味还骚!
彼时,虎子又尝试着要靠近路大鹏,却被一旁看了半天热闹的唐征叫住,“虎子回来,脏!”
那虎子就像是听懂了他的话,一听见动静竟对着路大鹏扬了扬自己黑不溜秋的小脑袋,随即又用自己的小屁股对向路大鹏,悠然的朝着唐征走去。
剩下路大鹏一身尿骚味的趴在那里,动又动不得,骂也张不开嘴。
直到过了将近一柱香的时间,路枝儿才把她的两个姐姐和赵氏找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