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最好再不插手流民之事。”
他随意的一句却引起路小朵的好奇。
“那又是为何,难道他不希望自己过得好一些?”
落户之后,流民既可以免遭一些歧视,袁县令也说若是数量不多的情况下可以借种粮,日子左右是比他们集体被困在流民营里好。
唐征轻轻摇头,“李雄就是希望自己过好,我想他是和当地的乡绅有关系,联合着想把这些流民逼成隐户来替他们赚钱效力。”
“乡绅……隐户?”
见她一脸困惑的样子,唐征便将自己脑海里跳出来的那些东西一一说出来。
“最初的隐户出现是为了逃避繁重的徭役和赋税而离开故土,可如此一来,他们也就失去了土地,这意味着他们没有生活来源,而乡绅便给他们土地,让他们成为自己的赚钱工具。”
乡绅的手里控制的隐户越多,实则对于朝廷越不利,因为本该归于国库的那部分赋税都入了乡绅的口袋,所以朝廷才会大力安置流民。
“一旦成为隐户依附于乡绅,根本无法翻身,因为离开乡绅他们便无法存活,所以乡绅可能是和李雄联合,逼着流民不去落户而去依附他们。”
听他这样说,路小朵的眉头不由得
越拧越紧,“难道流民们就不知道这些事?竟然还会听从那种头领的话。”
“也许知道,也许不知道,能够成为流民头领的人必定是狠角色,别说流民不敢与其抗衡,就是朝廷对待他们,有时也束手无策。”
路小朵闻声忍不住叹气,暗暗感叹这万恶的时代。
“依附于乡绅,那岂不成为一辈子的农奴,只能被不断的剥削。”
“不只是一辈子,隐户所生的子女也一样是隐户,一样没有生存的本事,只能继续依附乡绅,哪怕知道自己会被一点点喝光了血,也只能忍耐着多活一天是一天。”
这话题一说起来,越发沉重,不知不觉间天际的火烧云便成了灰色,路小朵突然反应过来。
他对于这些事情,竟然如此清楚!
“这些事情……也是你脑子里自己跳出来的?”她轻声问道。
唐征不假思索的点头。
路小朵忍不住在心头暗暗好奇。
瞧着他此刻头脑清晰,言语流利,到不太像是打.打杀杀的武将,更像是政治家。
路小朵有意试探,想看看唐征是否能记起与自己身份有关的事情,但也不知直白的问,都是绕着大弯的打听。
可她发现,若是问他一些时下的政治问题他回答的倒是痛快,可要问起他的私事,他便是瞪着一双澄清的眸子,一问三不知。
合着失忆还不是完全的,他偏偏对于政治之事知根究底,总能对答入流。
眼瞧着天色全然黑下来,二人这才回屋休息,一夜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