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声,路小朵的脸上涌出苦恼之色。
“这可不行啊。”
听见她的声音,徐树根心底冷笑。
哼,臭丫头,这回看你怎么求我。
反正不给我银子,我就不放人!
路小朵继续说:“我可是付了定钱的,您这样就要把人带走是违约。”
“你要带走草儿也行,您把那五两银子退回来,人你就带走吧。”路小朵一脸遗憾道。
她这一句话,顿时就把徐树根的路又给堵死了。
路小朵的意思很明确,三月期限没到,人他带不走,钱他也带不走。
这一步步棋被路小朵走得明明白白,丝毫不给徐树根反客为主的机会。
徐树根发现自己被架到了一个尴尬的境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几个人在院子里僵持着,忽然,一阵鱼肉的香味渐渐飘了出来。
“朵儿,去后院叫大伙来吃饭吧。”金田田的声音从厨屋里传出来。
路小朵应了声,遂她对着草儿和唐征使了个眼神,二人便去了后院。
这年头,能吃饱饭都是大运,寻常人家过年也未必能吃上一斤肉。
眼下闻着肉香,徐树根的馋虫顺着哈喇子淌出来,就差砸在脚面上。
他琢磨着,自己今个要不来钱就算了,可赶上了饭点跟着吃一顿肉总是不过分。
于是,他边搓手边看着路小朵。
“这个……那我就再等等,草儿还是让她回家里住,嗯……”
徐树根扭扭捏捏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他舔个老脸上门讨债,此刻还哪有脸
,主动张嘴说要留下来吃饭。
想着路小朵那般聪明伶俐,肯定能看不透自个的意思。
“如此也好,眼瞧着这都到饭点了。”路小朵浅笑。
徐树根一听这话,自认路小朵是要留自己吃饭。
自己今个有口福了!
路小朵人畜无害的一笑,“树根叔早点回家吃饭吧,我得进屋帮娘忙活去,就不送您了。”
路小朵看懂了他的心思,但也装没看懂。
她的钱不是大风刮来的,买的肉食是来犒劳辛苦了一天的大伙,徐树根又没出力。
她会打发草儿去后院叫人吃饭,就是准备下逐客令。
闻声,徐树根的脸皱巴成风干的土豆。
路小朵的话说得如此直白,他要是再赖着,那真就是把自己的老脸当成鞋底子。
“切,像谁稀罕似的,再等一个多月银子到手,老子要啥山珍海味没有!”徐树根小声嘟囔着。
遂他背着手,一步一步走出院子,但鼻子却忍不住使劲的嗅。
吃不到嘴,闻个饱也行了。
他自当自己是忍辱负重,享福搁后头呢。
徐树根走后,草儿忍不住来和路小朵道起愧疚。
路小朵让她别放在心上。
后院干活的大伙寻着肉香来到前院,都是饥肠辘辘,不用多余的客气招呼便吃了起来,饭桌上还直夸路小朵这个东家良心好。
饭后,路小朵抽了空去了后院。
这些人干活很麻利,短短一天时间,他们便把大凉棚支起来,而且还很结实。
用来给做香囊的村民遮阳是
足够,空出来的地方还可以放些货物。
隔日再把后院的院墙立起来,她家就真成村里的大院了。
正想着,路小朵的身边又来了一人。
路小朵微微扭头看向唐征,只见他微微瘪嘴,像又是被谁招惹了。
“怎地又不高兴?”路小朵问道。
“草儿说她不在这住。”唐征的语气里已是怨气横秋,“你是不是不喜欢与我住在一处,所以才又让她回家去了?”
冤枉!
她是不想和他同住,但她真没故意赶草儿走。
“那是人家爹不放,你咋能赖到我的头上,我可真是冤枉死了。”路小朵苦笑。
唐征道:“那你和我一起住,我就不冤枉你。”
这就坡下驴可够快的。
路小朵九曲十八弯的小脑瓜一遇上他,又觉着不够用,所以这次她决定直白一点,免得自己的拐弯抹角要被他误解。
“我还没有到及笄的年纪,饶是你嘴上娘子娘子的叫着,但我们是不好住在一块的。”
“你不是烦我?”唐征眨巴眼睛望着她。
路小朵紧忙摇头,唯恐自己晚了半刻都要惹得他猜疑。
旋即,她面上温柔如水,“我稀罕你还来不及呢。”她甜腻腻的说着。
唐征瞬间平衡。
眼下天际的云烧成火色,二人干脆找了块干净地方坐下,人家赏月,他们赏云。
坐着无趣,路小朵不由得想起今天在县衙发生的事,于是随口和唐征说道起来,一字一句讲得清楚。
“……我怎么想都觉着他们那头领李雄这
里有问题。”路小朵指了指自己脑袋,“提出那样过分的要求,只会引得县令不悦而排斥流民,若非袁县令算个称职的父母官,恐怕都会放那些流民自生自灭。”
唐征闻声眸色微沉,思索的片刻后缓缓开口,“也许……他就是想让袁县令将他们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