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小朵微微泄了气,将手里的铜锅搁下,火也息了。
看来那种高档的香丸,没有下过一番苦功夫是不行的。
且这枣花蜜和药用的香料都是银子,她可没有那些本钱能用来随便试。
就算她能炼成,可成本堆的高,到时候香囊自然也要卖贵。
这就和她的初衷不符了。
“阿征和草儿咋还没回来?”
眼瞧着太阳要下山,金田田忍不住问道。
正琢磨着该如何变通的路小朵,闻声回过神来,她正想说话,余光便瞥见有人影走了进来。
正是草儿和唐征。
而且,他们二人的肩膀上都扛着几根胳膊粗细的翠绿长竹。
“小朵,竹子砍回来了!”草儿边走进来边吆喝一声。
她的脸上瞧不见一丝疲惫之色。
唐征却不说话,而是径直走到路小朵身边。
他直勾勾的看着她手里的一锅蜜,吸吸鼻子,闻着一阵浓郁的焦糖香味。
咕噜!
路小朵分明听见,身边那人在咽口水。
她忙把铜锅拿远些,说:“这可不是吃的。”都已经糊了。
闻声,唐征的眼底明晃晃的闪过失望。
娘子说给他做好吃的,过了快半月也不见她做,眼下这焦香浓郁的也不是,莫不是她忘了?
路小朵瞧着他那副纯纯的模样,一颗心软乎起来。
遂她舀了一勺清亮的枣花蜜给他,“给你吃这个。”
一听这话,唐征顿时乐不可支的凑上前去。
他张着大
嘴似嗷嗷待哺的小雀儿。
路小朵嘴角抽搐。
自任由他一口咬住勺子,把里面甜腻的枣花蜜喝得精光。
那甜蜜顺着唐征的嗓子眼滑下去,直入心房,他这心里比蜜还甜。
“好吃。”他的口中吐出两个字。
娘子果真没有骗他!
他的一双眸子恨不得粘在那罐枣花蜜上,显是意犹未尽。
一旁的金田田和草儿看着直乐,竟一时分不清,唐征和路小朵谁才是那八岁孩子。
最终,路小朵给唐征倒了一碗蜜。
唐征便像宝贝眼珠子似的,把那碗蜜捧进屋里。
“草儿,你去拿两把柴刀来。”路小朵又吩咐一声。
草儿立马去取来。
“小朵,做什么?”
她只见,路小朵先用柴刀在竹子一头砍出一个十字,然后,再用木块插在裂缝里。
随着路小朵用刀背轻轻一打,竹子立马直线开裂。
好一个势如破竹。
草儿也拿起柴刀,有样学样的劈开竹子。
“我来教你劈竹篾,你可千万小心这竹片锋利,别割破了手。”路小朵边说着,边用柴刀把竹子劈成一条条细丝。
一下两下,竹篾成型便如线一般柔软,任人摆弄调型。
竹篾在她手下不断缠绕扭曲,不过片刻便成了个四方菱形的香囊。
路小朵乐了。
幸亏自己前世最喜欢鼓捣这些手工的小玩意。
那时身边人还总说她不务正业,现在,这却成了正业。
可惜她只会些基础的。
不过她知道这种老手艺在这个时代并不算稀罕,一些老篾匠的手艺更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