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落在手上,温热热的。
“啊……”
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苏姨娘吓的尖叫,她快速收回手,颜肃年没了支撑,他低头看向自己的腹部,身子向后瘫倒。
这样子,更让苏姨娘慌了神,她呆愣愣的看着手上的血后退。
“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想杀你,我没有。”
外面,府卫一直盯着屋里。
听到动静不对,也不再等颜肃年的吩咐,他们快步冲进来。
看着倒在地上的颜肃年,府卫吓了一跳,他们几个人冲过去,到颜肃年边上,其余则将痴痴愣愣的苏姨娘围了起来。
“相爷,你怎么样?”
颜肃年身上很疼,他脸色忍不住一阵阵发白。
他咬着唇,缓缓看向苏姨娘。
半晌,颜肃年才隐忍着开口,“把她送回大牢里,把事情都说清楚,跟各方面都打声招呼,别折磨她,不要用刑,让她在里面少受点罪。至于其他的,不必提。”
“可是相爷,你这……伤的怕是有些深。”
“死不了。”
颜肃年由下人扶着,踉跄着站起来。
他用力,将簪子拔出来。
把染血的簪子扔在地上,颜肃年拿着素帕垫着,紧紧的捂着自己的伤口。看向苏姨娘,他眼神疏离,开口
时声音也十分虚弱。
“这一簪子,也算是还了我大义灭亲伤你心的债了。”
“相爷,我……”
“该做的,我还是会为你做,但自此之后不会了。从今往后,你和我,和我左相府,都毫不相干。”
“不,不……不要,相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没想伤害你,我没想到你会停下。相爷,刚刚我真的是太着急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错了,我知道错了。相爷,你放过我一次,你原谅我一次。要不然,要不然你拿簪子,你捅我几下,你把火气发泄出来。不是都说,夫妻之间,床头吵架床尾和吗?我们不要吵了,我们好好谈,我们和好,好不好?”
苏姨娘哭着,挣扎着,想要去颜肃年身边。
只不过府卫拦着,她根本靠近不了。
颜肃年闭上了眼睛。
没再看苏姨娘,也没再开口,他只是冲着府卫挥挥手,让他们把苏姨娘带下去,送回大牢。
这些事,来之前颜肃年就已经交代过了,他们知道该如何办。不用颜肃年再多费口舌。府卫得了指令,他们抓着苏姨娘,很快就离开了客院,出了左相府。
倒是颜肃年,一直没动。
伤口很疼。
可是,伤口越是疼,他的
脑子就越清醒。
这些年,的确是他错了。
是他没有认清苏姨娘的真面目,是他娇宠骄纵了苏姨娘,让她大胆放肆,为所欲为。若非是他,给了苏姨娘这般纵容,古氏不会死,颜夕月不会受那么多年的苦,颜夕晨不会被带歪了,把路走窄了,把日子过成现在这样子,连带着颜夕亭……也或许,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是他的问题。
他心里,总惦记着光耀门楣,让颜家壮大,更上一层楼。
可他做的种种,又哪一点光耀了?
是他错了。
颜肃年想着,他把捂着伤口的素帕拿下来,伤口流了不少血,帕子上也染得一片腥红,可是,颜肃年却觉得,那殷红的颜色,远没有萦绕在他脑海里,那些过往的记忆刺眼。
他眼前,一阵阵的发黑,视线也愈发模糊。
颜肃年苦笑。
“作孽,都是我做的孽啊。”
颜肃年低声呢喃着,一直到他承受不住,晕了过去。
……
婉月阁。
颜夕月得到消息的时候,颜肃年已经被送回了主院,管家也已经请郎中给他看过了,包扎了伤口,开了药,没什么大问题了。
“是苏姨娘伤的?”
听着颜夕月询问,知夏快速点头,“是,苏姨
娘用簪子,伤了相爷。”
“她人呢?”
“被府卫送去大牢了,府卫已经回来了,都安置妥当了。有了这次的事,以后大牢那边肯定会更上心,不会再给她跑的机会了。”
这一点,颜夕月并不担心。
这次,苏姨娘能从大牢逃出来,是因为有东方卿卿、东方霖的帮忙。
可他们都是无利不起早的人,眼下,苏姨娘被赶出了左相府,失去了利用的价值,他们不会再在苏姨娘的身上花心思。
没有他们的帮助,苏姨娘在大牢中,无计可施。
另外,颜肃年把人送回去,也给了态度。
没有人敢放水。
心里想着,颜夕月轻声询问,“他伤的怎么样?怎么没有一早来叫我,让我过去给他诊治?”
“伤的好像有点重。
据说是苏姨娘心急追相爷,相爷突然停下,苏姨娘没收住,大半的簪子,都扎进了相爷的身体里,流了好些血。而且,苏姨娘被带走之后,相爷没有立即治疗,而是在那院子里坐了许久。
一直到晕过去了,才被人带回主院去,去请了郎中。
这中间,耽误了不少时间,相爷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