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相信她?她这种人,就该在大牢里,把牢底坐穿。”
程氏吼的歇斯底里,她快步出来,到孙楚擎身边。抓着孙楚擎的胳膊,程氏带着一股怒气,硬生生的将他从顾晚的身边拉开。
顺势,程氏还推了顾晚一把。
“你滚,离我儿子远点,害了悦昕还不够,你还想害我儿子不成?”
顾晚被推了个踉跄,好在颜夕月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顾晚泪眼朦胧,紧咬着唇没说话。
换做是旁人,敢这么动手,顾晚早一鞭子招呼上去了。可程氏是孙楚擎的娘,她就算受了委屈,满心怒气,也没有办法宣泄。
更何况,眼下萧悦昕人还没醒,她在众人眼中,还是一个凶手……
她更没有资格在孙家闹。
只不过,顾晚为了孙楚擎,愿意受这委屈,可颜夕月不受。
颜夕月上前一步,将顾晚护在身后,她一双眸子像是寒冰一样,盯着程氏,清冷至极,“孙夫人,你堂堂的一位将军夫人,在家门口就撒泼,还跟人动手,这不合适吧?更何况,你伸手打的还是位郡主。”
“郡主怎么了?她伤害了悦昕,要不是因为郡主身份,她早就去蹲大狱了。就她这种心思歹毒,蛇蝎心肠的郡主,我孙家还真不要。”
“呵……”
听着程
氏的话,颜夕月垂眸笑了笑。
“孙夫人,说句难听的,你未免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吧?
你能不能做得了孙家的主,还尚且难说呢,你这就直接越俎代庖,替官府给嘉安郡主定罪了?
你说她害了萧悦昕,有证据吗?有证人吗?谁瞧见了?能提供什么证词?证词可否有矛盾?能提供什么证物?证物可有疑点?你说顾晚杀人,动机是什么?是如何得的手?你孙家堂堂一个将军府,让人杀上门来,是别人太强,还是你孙家无能?还是孙家有太多的漏洞?
这些,孙夫人查过吗?”
颜夕月一席话,中间连气都没喘,问题一个接着一个。
程氏本就生气,接连被质问,她气得发抖。
“你和顾晚就是狼狈为奸,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裕亲王摊上你这么个王妃,还没过门,就四处的惹是生非,是他倒霉。”
“孙夫人慎言,当众侮辱皇族,可是大罪。”
“你……”
“我真的很好奇,到了这会儿,孙夫人还有心思在门口,说些有的没的。是萧悦昕伤的根本不重,还是她人已经凉透了,等着出殡下葬了?别说,我还真希望是后者,我今儿出门带了银子,她要是死透了,所有纸钱的银子我出,保证这一路,给她撒的风风光
光,就当是清扫黄泉路了。”
颜夕月伶牙俐齿,程氏斗不过,程氏扭头看向孙楚擎。
她拉着孙楚擎,恶狠狠的告状。
“你瞧见了吗?你这媳妇还没过门,就伤害悦昕欺负我,她还找帮手过来,你听听她们说的那都是什么话?这是要逼死悦昕,逼死我吗?”
程氏说了两句,就开始掉眼泪。
孙楚擎瞧着她那样,无奈的叹气,“娘,事情还没查清楚,是你说话欠妥,更何况……”
“楚擎,你心里就只有顾晚,是不是?”
不想听孙楚擎那些话,程氏直接开口,将他打断了。
腥红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孙楚擎。
“楚擎,我生你养你,教你成才,我就教出这么个结果?”程氏手指着顾晚,一抖一抖的,“你知道她做了什么,你还护着她,甚至不惜来帮着她斥责我。楚擎,我可是你娘,百善孝为先,这个孝字,你学到狗肚子里去了?”
“娘……”
“你跟我走,现在就跟我回府,从今往后,再不许见她,咱们跟顾家再没有关系。就算有,那也是对簿公堂。”
程氏说完,拉着孙楚擎就往院里去。
顾晚紧紧的咬着唇。
她知道孙楚擎左右为难,她也舍不得,可是,前有萧悦昕,后有程氏,她和孙楚擎之间,还
夹杂了许多关于夜天极的流言蜚语……
也许这门婚事,早就不像当初两家期待的那般了。
错?
也许没人有错,大家都有各自的立场,有迫不得已的选择和妥协,这算不上错。
可若说没错?
她这还没过门呢,日子就已经一地鸡毛了,她委屈了自己,没有半点快乐可言,这不应该是一段感情该有的样子。
又怎么会没错?
顾晚收回目光,她紧紧的握着拳头,给自己打气。
“孙夫人,不管你相信不相信,我还是要再说一次,萧悦昕的伤与我无关。
我要是想弄死她,会直截了当的来,不会让自己深陷局中。我堂堂郡主,这点本事和手腕,我还是有的。
当然,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在乎萧悦昕吗?
我骑了快马在左相府和孙家之间跑了个来回,把夕月拉过来,不是为了让她给我撑腰,而是她医术了得,现在或许只有她能救萧悦昕。
孙夫人若是在意萧悦昕,就先让夕月去给她治疗。
至于别的,咱们可以慢慢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