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颜夕晨和夜凌云的事,都有夜天极和颜夕月的手笔,颜夕晨会回府,是意料之中的事。
可这未免也太快了。
玲音听说过颜夕晨,她总觉得,颜夕晨一回来,府里日子会不太平。
……
早朝过后,御书房。
明阳帝坐在龙案之后,他静静的翻阅奏折,一言不发。至于夜凌渊,就站在距离明阳帝不远的地方。
整个御书房安静极了,落针可闻。
这样的安静,让人煎熬,时间越久,夜凌渊心里就越慌。
早朝之后,明阳帝只留了他。
夜凌渊猜到了,明阳帝为的,或许是昨日在百草堂外的事。他心里暗骂李玄辰,早知道会惹出这么多麻烦,他一定不会出这个面。
忠勤伯只出了一万两,就想把这事抹平了……
太便宜他们了。
夜凌渊正想着,就听到明阳帝开口。
“听说,昨儿颜夕月的百草堂出了岔子,你和裕亲王都去帮忙了?”
心里边跌宕沉浮,心绪万千,面上,夜凌渊却不动声色。
“回父皇,昨儿儿臣要去君山别馆,正好路过百草堂,碰上了李玄辰。知道颜夕月在那出了事,儿臣就过去瞧瞧,并没有帮上什么忙。倒是裕亲王,他出面把闹事的人,送去了京兆府,后续应该是京兆府在审理,具体情况如何,儿臣不太清楚。”
不太清楚……
这不过是撇清关系的说辞,明阳帝心里明镜似的。本也没想责怪夜凌渊什么,这话真与假,他也不在乎。
他更在意的,是另外一件事。
“英雄救美,挺身相护,还惊动了京兆府,裕亲王对颜夕月倒是挺上心的啊?”
明阳帝语气玩味,一句话,他说的意味深长。
夜凌渊脑子转的快,稍微想想,他就知道明阳帝想问的是什么了。
思量片刻,夜凌渊快速回应。
“父皇,颜夕月遇到麻烦之后,毕竟是儿臣先出面的,儿臣一个旁观者,局外人,尚且要出面,裕亲王这个颜夕月名义上的准郎君,若是不出来帮忙,才显得有些奇怪。单从这件事上,儿臣觉得,倒是很难看出他们之间是否有私。”
“是吗?”
“裕亲王是个会谋算的,更是趋利避害的好手,若真有什么,他怕是不会那么坦荡出面。”
“若是情难自控呢?”
“那……”
夜凌渊抬眸,对上明阳帝的眸子,他的眼底带着一抹笑意。
“若是那样,父皇只需要把颜夕月,死死的掌控在手中就是了。一个动情,一个无情,那受伤的必定是动情的人。如此的话,局面只会对父皇更有利。”
夜凌渊这一席话,倒是让明阳帝心里舒坦了不少。
他看着夜凌渊,更多了两分满意。
“朕累了,这还有
些奏折,你拿去替朕批阅了,午膳之前送回来,朕要审阅。”
替皇上朱批,这是极大的看重。
他们这些个皇子,人人都奔着那个位子使劲儿,明争暗斗。什么都没做,就因为说了一席话,就获取了朱批的资格……
这是何等的幸事?
夜凌渊喜不自胜,他声调都高了两分。
“儿臣遵旨,父皇放心,儿臣一定将事情办好,不会出丝毫纰漏,不会让父皇忧心。”
“行了,去吧。”
“儿臣告退。”
夜凌渊应着,他随即从福远那,接过来一大摞奏折,出了御书房。
人走了,御书房又恢复了安静。
明阳帝抬手揉了揉眉心,他缓缓侧头,看向身旁的福远,“你觉得,裕亲王和颜夕月,关系如何?”
福远闻声,身子躬的更低了些。
“皇上,奴才一个身子不全的人,一辈子都没接触过感情,又没怎么见过裕亲王和颜小姐相处的样子,奴才实在难以下定论。不过,奴才以为……”
福远微微顿了顿,似是在犹豫要不要继续。
明阳帝挑眉,“老狐狸,说。”
得了吩咐,福远才轻声继续,“奴才以为,皇上应该信四皇子。”
“哦?”
“皇上,四皇子是个睿智聪慧的,他能猜中皇上的心思,可见心思机敏,洞察力不凡。那他所观察到的,应该至少有
六七分可信。更不要说,四皇子乃是皇上的嫡子,于公于私于情于理,他都没有说谎的理由。那……他的判断,他所言,应该都不会有什么问题。”
福远很会转移视线,他似乎还是在讨论夜天极和颜夕月的事,可实际上,关注点却全在夜凌渊身上。
猜中皇上的心思、是嫡出皇子……
这些话是实话,可也暗藏锋芒。
毕竟,肆意揣测君心,本就是大忌,至于嫡亲到底是亲还是不亲,且看四皇子和皇后一脉就知道了。
这些又何尝不是明阳帝心里的刺?
明阳帝眼神晦暗,久久不语。
……
颜夕月一早起来,就去夜天极的小院,给陆三江看诊了。之后,她去了百草堂,正好能避开忠勤伯和李玄辰上门。
颜夕月在百草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