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里。
看着跪在地上的夜凌云,瞧着他一身狼狈的样,明阳帝的脑子嗡嗡的。
他知道夜凌云能折腾,让人解了夜凌云的禁足,他就是想借着夜凌云的闹腾劲儿,去裕亲王府探探虚实。
若是有夜天极在,夜凌云吃点亏也就罢了。
可现在,夜天极人还没醒呢,夜凌云居然也被收拾成了这副模样……
“你这是怎么搞的?”
明阳帝盯着夜凌云,厉声询问。
夜凌云闻声,委屈的回应,“父皇,是裕亲王府的人,儿臣好心带人去探望裕亲王,他的下人左拦右阻,不让儿臣见裕亲王,还放狼撕咬儿臣。”
“狼?”
“是,裕亲王府里养了狼,名曰食素,凶悍极了。”
夜凌云的声音都是颤抖的,这并不全是装出来的委屈,还有恐惧。
他到现在都是害怕的。
“父皇,儿臣这般,都是拜那饿狼所赐。当然,那畜生是次要的,重要的是裕亲王府的人。一个个凶残成性,丝毫不把咱们大雍皇族放在心上。父皇,这样的人,当严惩整治,不然其他人见样学样,如何得了?”
“你是说,裕亲王府的下人放狼咬你?”
“是。”
听着夜凌云的话,明阳帝的眸子,不
禁眯了起来,他的眼里闪过算计的光芒。
下一瞬,明阳帝就看向了身边的福公公。
“你去,传萧朗带人去一趟裕亲王府,裕亲王府下人以下犯上,阻拦裕亲王治疗,心怀不轨,收监严审,以儆效尤。
另外,传朕口谕。
裕亲王乃大雍战神,先帝独子,身份贵胄,百姓敬仰。
其身体状况重于泰山,乃大雍国政要务,府中下人若再敢私下做主,伤及裕亲王身体,定斩不赦。
其余人等,凡有干涉裕亲王治疗,耽搁其病情者,褫夺官爵,连降三级,百姓杖则五十。
更有居心不良者,乱棍打死。”
明阳帝的话,说的掷地有声,夜凌云听着,眼睛都在冒光。
这是要对裕亲王府动手了。
虽然明面上,还不能对夜天极如何,但是,先办了他的人,这就是蚕食裕亲王府势力的开始。
没了人手,夜天极一个死瘸子,还不是任他们摆布?
想想,夜凌云都觉得兴奋,他匆匆的看向明阳帝,“父皇,儿臣愿与萧统领通往,为守护裕亲王安危,尽绵薄之力。”
这话说的好听。
实际上,不过就是去看热闹,心里痛快痛快。若是可以,再借机落井下石,报复一下。
就夜
凌云这点小心思,明阳帝如何不明白?
明阳帝倒也没拒绝,“去吧。”
“儿臣遵旨。”
“记得,把你找的大师带上,再给裕亲王诊治诊治。于公,他是大雍有功之臣,于私,你们是同姓兄弟,对他的事,你要尽心。不要像沈放那般,庸庸碌碌,敷衍了事。”
最后几个字,几乎是从明阳帝的牙缝中挤出来的。
消息已经传了出来,夜天极情况稳定,已有好转,都是因为沈放的一个方子……
沈放没多久好日子了。
他不希望,再有下一个沈放出现。
关于这件事,夜凌云也多少听到了一些风声,他明白明阳帝的意思,快速回应,“父皇放心,儿臣一定带大师,好好的为裕亲王诊治。”
“去吧。”
“是,儿臣遵旨,儿臣告退。”
夜凌云回应,声调也变得高高的,那神采飞扬的样子,跟他被咬的破烂的衣衫,还有身上未处理的伤口血痕,显得格格不入。
这样子,明阳帝倒是满意。
在一众皇子当众,夜凌云绝对算不上拔尖的,但是他的性子,却是最直的。
因为这性子,他办事时常显得有些莽撞,顾头不顾尾,明显难成大事,但是,在折腾夜天极这事上,
这份莽撞……
倒是正合明阳帝的意。
压抑的心里,微微舒坦些,明阳帝转头看向身侧伺候的小太监。
“去,往嘉贵妃的宫里,送些补品去。眼看着中秋宫宴要开始了,让她好好的养身子,别耽搁了宫宴,给凌云选妃。”
“是。”
……
裕亲王府。
幽澜刚送颜夕月回来,跟夜天极说着左相府的事。
“王爷,银屏倒是还算可靠,不过,她到底根基太浅,一时半会儿的,想要跟苏姨娘打擂台,护着颜小姐,没那么容易。
而且,左相大人已经在行动了。
与海家的联姻,应该已经商定了,今日海春晟能送左相回府,就是个信号。明日,最迟后日,海家说不准就会登门。到时候一旦下聘,换了庚帖,这事想要反悔,怕就不容易了。”
幽澜看得出来夜天极的心思,自然,他也会把话说到明面上。
夜天极自然也清楚这一点。
手指漫不经心的敲着桌子,夜天极挑眉,“安置个人去盯着点,海家若是有动作,即刻回禀。”
“已经安排了。”
“那海如安……确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