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时刚到,天边就是一声惊雷。
倾盆而下的暴雨夹杂着狂风,呼啸了一夜。
卯时晨光,暴雨退场。
没一会,朝阳便红红火火的挂在屋顶上,耀眼夺目,刺的人睁不开眼了。
上穹殿中,苏许意也被窗棂之外投射进来的阳光惹得心烦。
嘴上命金盏玉瓶多添了一些冰凌消暑,心思却不知不觉的飘到了前庭两人的身上。
“主子,您不担心吗?”
玉瓶一边为她扇着扇子,一边皱眉道:“昨夜的雨,哗啦啦的,奴婢在上穹殿的台阶上躲着,鞋袜都被落雨打湿了。”
“你心疼了?”苏许意抬眸过去:“给孤说说,你心疼的是哪位?”
玉瓶脸红:“主子又打趣奴婢......奴婢是瞧着,那南疆来的世子,的确有几分真心,听说世子为了天山雪莲,爬雪山的时候遇到了风暴,差点没命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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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苏许意笑了笑:“又是纳钦大人告诉你的?”
“是啊。就连纳钦大人也佩服世子的勇气!大人说,这么多年,只有南疆最勇敢的勇士才能摘下雪莲,贵族之子赶上雪山的,这世子还是头一个。”玉瓶说的眼眸晶亮,仿佛亲眼瞧见了一般。
“不如,孤将你许配给世子?”苏许意笑着。
“主子,您别打趣奴婢了。玉瓶知道,这位世子原先是......这样的身份,奴婢怎么配的起。”
“这有什么?”
苏许意起身洗漱,不以为然的笑了笑:“哪里有人生来尊贵?身份地位,不过是身外之物,最多只作肩上的责任。如果哪天国家不在,孤,也只不过是一阶流民罢了。”
“主子......”
玉瓶听得心惊,正要安慰,就看到金盏从殿外慌慌张张的跑过来。
“陛下!”金盏满脸大汗:“南梁的那位凌王,在前庭晕过去了。”
苏许意手下一滞,眼眸垂着,看不清情绪。
片刻后,她只问:“南疆世子呢?”
“暂时无碍。”
金盏眼眸里又惊又急:“凌王这次应该不是装的!赫连大人也过去瞧过了,说是昨夜宫宴负伤,又一宿淋雨,这次是真的发了寒热。”
“嗯,那便是南疆世子赢了。”
苏许意像是没有听到金盏一顿噼里啪啦的言语,擦干了手,抬眸道:
“你去宣布这场比试的结果吧。”
“主子,您不去看看嘛?”金盏和玉瓶对视一眼,心中着急。
“今天未时,孤会兑现诺言,与世子在瑶华宫饮茶,你们都去准备准备,别耽误了正事。”
苏许意回身穿上朝服道:“该上朝了。”
她是女帝,国事为重,不能心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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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是他亲自教给她的。
未时,瑶华宫。
苏许意款款而至,看着已经褪去人皮面具的萧柏元,眼眸淡淡的问他:“你,无恙?”
“意儿,你怎么还盼着我受伤。”
这里没有旁人,萧柏元像是回到了从前,眉眼之间都是温柔缱绻。
“你和玄凌一唱一和,还不能让孤来一出鸿门宴?”苏许意坐在茶案旁,环视着这熟悉的寝室。
“这一次,是我赢了。”
萧柏元走上前来,为苏许意斟茶一杯:“意儿,我将南疆合族奉上作为聘礼,你可愿意纳我为夫?”
苏许意看着手中的茶,吹了吹,并未入口。
“孤只说和世子饮茶一次,并未说要收纳皇夫。”
“意儿,你是女帝,皇夫……总是要选的。”
萧柏元看着她的眉眼,半年未见,却疏离了许多,当年的那个小公主,好像被她藏了起来,找不到了。
轻叹一声,他一早就料到,想要娶她并非易事,他也不急。
“南溪呢?”
苏许意直入主题:“怎么只有司星止跟你来了,没见南溪先生?”
“难为陛下,还叫她一声先生。”
萧柏元饮下茶水,笑着说:“南溪被国师摄魂,昏迷不醒已经三月有余,司星止也在找寻方法,唤她回来。”
“国师已死,虫蛊还没有消解?”苏许意皱眉,她一想到那些恶心的虫子就反胃。
萧柏元会意一笑:“国师下给我跟玄凌的子蛊解了,可是傀儡蛊的根源在一只紫貂身上。自从国师被抓,那个紫貂也失踪难寻,所以南溪昏迷,也只能等着紫貂出现才有法可解。”
苏许意不解,傀儡蛊怎么会跟一只紫貂有关。
但是,巫蛊之术是南疆的事情,她不便多问,萧柏元也没有继续说下去。
“意儿,半年未见,你变得更加坚强了些。”萧柏元看着目光坚毅的苏许意,唇角一直扬着。
“拜世子所赐。”
苏许意没好气的回答:“柔然,西域,大成,世子和凌王从没放过孤,孤也只能一步一步的走到此处,再无退路。”
“我还记得那日你挡在我身前,救我于剑下的神情。”萧柏元拿过苏许意的手掌,看着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