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梁的宫廷宏伟,宫道两旁的红墙高大耸立,即使是南方正午的阳光,也被这宫墙挡去一半。
玄凌走在宫墙之下,突然觉得手上一紧。
丝丝缕缕的胀痛感,让他渐渐停住步伐。
低头看着手腕上深红色的血痕,他目光渐渐柔软。
连心术……
原来她在想他……
是他错了多次,这一次,他将自己的命留给她,只要她想,他随时都是她的。
手腕上的胀痛稍缓,玄凌负手,继续走向国师的紫霄殿。
今日,大成的青奇和赤荣到了大梁皇陵,请棺回朝,没想到国师竟然自请到场相送。
这样的父女情深,事出有妖。
李绾儿死的时候现场诡异,玄凌当时想不出是哪里出了问题,这个疑惑一直留到现在。
如今国师的深情,倒是他解密的好机会。
紫霄殿内。
国师一身黑衣道袍,坐在星盘之后,面色隐匿在阴影里,诡异难断。
他看着玄凌徐徐进店,面色沉稳,竟然还带着几分慈祥。
“凌儿回来了……本公未曾料到,这一次凌儿会回来的这样快。”
国师看了看卧在一边酣睡的紫貂,笑着说:“距离上次见,还不足三个月。”
玄凌缓步走进来,对国师笑着说:“还要多谢国师将萧柏元放回去,日日督促本王,时不我待……本王这才赶着时间,回来跟国师复命啊。”
“是啊,算着日子,元儿也快到南疆了。”
国师手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紫貂柔顺的皮毛,像是想起来了什么,国师眉眼也带上笑意:
“凌儿…你莫不是还盼着元儿,可以告诉你虫母的消息?”
玄凌听到“虫母”,脸上的笑意不减反增。
相互试探,敌进我退的把戏,国师也不是第一次玩儿了。
“本王来的时候还想不明白,李绾儿的棺椁怎么能劳驾您老人家亲自相送……方才国师说到虫母,本王倒是有了些思绪。”
“哦?”
国师笑的慈祥,“凌儿觉得,本王是将虫母放在了绾儿的棺内养着?”
“是吗?”
玄凌上前一步:“听闻饲养虫母的人体诡异瘆人,国师当真不念父女恩情,用义女的身子来供养虫母?”
“凌儿,正如你对大成女帝的决绝,本公在大业面前,也不会心软。更何况,绾儿,也只是一句尸体罢了……”
国师笑着起身,将紫貂放在一边。
“凌儿,今日你既然回来了,就陪着本公一起去送送绾儿吧,也让你瞧瞧,你一直心心念念的虫母,究竟是何种样子。”
玄凌颔首,笑道:“本王也有此意,想要跟义父一同去送送绾儿妹妹。”
两个人都带着笑,笑意的面具之下,却都是置对方于死地的杀心。
………
南梁皇陵外。
国师带着玄凌,先一步走入地宫。
封闭了三个月的地宫内,空气之中除了泥土的潮湿,还隐隐有着一股诡异的花香。
这种花香只要稍一入鼻,就会让人如坠仙境,头晕目眩。
玄凌抬手掩鼻,国师笑着递给他一个鼻烟壶。
“闻了这个就好了。”
国师笑了笑说:“这个解药,跟你之前在千岁府上,给你那个内官闻的,是同一种东西。”
玄凌接过,目光微凌:“义父,原来您一直都知道,本王是有解药的。”
“本宫也是上次见你,才发现凌儿一直对本公芥蒂颇深。”国师面上的笑容一直挂着,仿佛是面具一般永远不会消失。
“不愧是义父。”
玄凌笑了笑,看着地宫深处的棺椁,说道:
“所以,三月前,义父放本王回北成,也只是为了助力萧柏元金蝉脱壳?回去南疆?”
“元儿,跟凌王一样,也是个动了凡心的人,傻的很。”
国师走向李绾儿的观床,轻抚着红木棺椁,对玄凌笑道:
“元儿还说,北成女帝,也终会是他的。”
玄凌嘴角扬了扬,答到:“是啊,萧柏元和义父一样,心思深沉,本王,自愧不如。”
国师没有再跟他周旋,回身运气,推开棺盖。
一阵尘土飞扬之后,李绾儿的尸身就显露在两人眼前。
躺在红木棺椁里的她,宛若活人一般,面色红润,嘴角带笑。
跟当初死状凄惨不同,此时的她只有小腹之处有些异样,其余的位置,都像睡着了一样,安详。
玄凌凝眸看着李绾儿小腹位置上,那里隔着衣服,竟然开出了一朵艳红色千瓣花?!
眸色一惊,玄凌问道:
“这是……虫母?”
“是啊,”国师笑着伸手抚摸着花瓣,答道:
“这就是你一直在找的虫母。”
苍老的手一下接着一下的抚摸,李绾儿本就如活人一般的嘴唇,竟然开始上扬着。
像是活人在笑一般!
玄凌心惊,饶是见惯了杀戮,这样诡异的场景,也让他不由得冷汗层层。
“凌儿……别怕。本公只是在请出住在绾儿体内的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