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里南鸟还未北归,本该是个清净的时光,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日瑶华宫外的雀鸟,却叽叽喳喳的让人心烦。
苏许意刚刚起身,回味着昨夜难得的安眠,不消半刻,就听到金盏在瑶华宫外和人争执起来。
“南溪大人,这里是皇贵妃娘娘的寝室,您怎么能带着外人进来?”金盏拼命拦着。
“让开。”
南溪的声音不像平日里清冷淡泊,反而带了几分汹涌的凌冽。
“不可以!”
金盏也是有些功夫底子的:“今天奴婢在此,就得护着主子清誉。不会让南溪先生带着外人入内!”
南溪先生?
苏许意心里疑惑:“南溪作为玄凌的谋士多年,最是恪守礼数,从未给玄凌添乱。怎么今日竟然带着外臣入内,还要硬闯她的瑶华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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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她多想,听着声音,金盏就在宫外跟人动起手来。
推推搡搡的,叽叽喳喳,实在没有规矩。
苏许意害怕金盏丫头吃亏,只披了件外袍,就走到前室,推开殿门。
抬眼一看清门外的景象,苏许意就皱了眉。
门外的南溪还是昨日的装束,往日里一丝不苟的发饰,此时已经有些松垮,但是他眉眼之间的沉郁,还是一如往昔。
“南溪先生,你这是何意?”苏许意看着南溪身后的男子,问道:
“这又是何人,可以随意进入后宫?”
“娘娘,”南溪看着苏许意说:“这里说话不便,可否进殿再谈?”
苏许意笑了笑,眉眼松软:“南溪先生,你怎么忘了,本宫还没有称帝,这里还是后宫……后宫之中,外臣不得入内,更何况,还是位男子。”
“他不是外臣。”南溪沉声说:“他是可以救玄凌大人性命的巫族。”
“巫族?”救命玄凌的性命?……
这两件事,应该不是一派的吧。
苏许意眉眼微挑,打量着南溪身后的这位挺拔健硕的异域男子,问他:“方才南溪先生说,你可以救下玄凌大人,是什么意思?”
司星止目光凌凌,看向苏许意眉眼之间都是讳莫如深的冷意:“玄凌大人体内的东西,一日不除,他便一日不安。”
“这东西,是虫蛊?”苏许意皱眉。
“虫蛊不会伤他。”司星止声音幽沉。
“哦?那是什么?”苏许意心中冷笑。
司星止不再言语,撇了撇身前的南溪,想是在等待南溪继续做出什么反应。
果然,司星止一眼,南溪就继续道:
“娘娘,玄凌大人对你有用心,这么多年来,你都是知道的……只是如今,玄凌大人还是大成的九千岁,身份显赫,此时,在外人说他的弱点,隔墙有耳,还请娘娘允许我等入殿详说。”
苏许意打量着南溪面上的神色,紧张又担心……不像是装出来的样子。
可是,外臣入殿,实在可笑。
别说是于情于理都不可能,就算是他心软,放这个男人进入瑶华宫,如果让玄凌知道了,也得让她吃不消……
正犹豫着,苏许意就听到身后有人道:
“咱家身上有什么弱点,是非要说给贵妃娘娘听的?”
是玄凌来了。
苏许意转身,看着踱步而来的他,关切的问道:“比虫蛊更能伤你的东西,又是什么?”
玄凌抿唇,心中眼里,只有她。
这世上,他的弱点,从来不是虫蛊,只有她。
“阿止。”
玄凌反手拉住苏许意有些冰凉的小手,对司星止道:“我怎么不记得,今日有招你入宫?”
司星止单手扶胸,行礼道:“当断则断,凌王不该留她。”
“今日,是国师的意思?”
“阿止自己的意思。”司星止眼神里未见悔意,反而堂堂正正的看向玄凌。
“哦……那便是阿止在找死了。”
玄笑着对青奇说:“这位阿止大人,初来乍到,还不清楚大成的规矩,青奇,你带着他,去诏狱里走一趟,教教大人,大成的礼节。”
青奇正欲称是,却见司星止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给玄凌。
“这是离开大梁时,国师让阿止交给凌王殿下的信件,今日阿止才想起来,请凌王殿下过目。”
司星止口中喊着凌王殿下,言语之中却毫无敬意。
玄凌没有接过,先转身对苏许意道:“春日风凉,怎么只披了一件外袍就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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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头再道:“金盏,扶着贵妃娘娘前去漱洗更衣,仔细照顾着,别再让外人伤着。”
这后半句话,是对南溪和司星止说的。
苏许意见玄凌神色定定,自己也不再坚持,带着金盏就转身入殿,闭合殿门。
玄凌见苏许意离开,才伸手拿过司星止的信件,打开后,果然看到国师的手笔:
“凌儿,柔然公主的星象近日里来看,会冲撞紫微宫,于国运不详,阿止会伺机铲除,你要当断则断。”
于国运不详……
阮南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