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柏元听到苏许意的问话,笑着笑着又干咳起来。
“意儿若真的想知道,为什么不自己去问玄凌?”
萧柏元平复心绪,伸手挑着苏许意的下巴,语气不掩揶揄。
“前两日,意儿不是已经和玄凌同床共枕,终于成了自己人?
怎么如今,还来从朕这里找答案?”
苏许意眼眸微动,她迎着萧柏元的目光,笑着说:
“前几日?陛下……您当真是多虑了。
玄凌大人的身子,本宫是求而不得,在玄凌大人面前,臣妾和陛下,一样卑微。”
萧柏元没想到是这个答案。
他只知道前夜他离开后,瑶华宫里的云中欢会宜了后面留下的两人……
玄凌是不是真太监,他最是清楚。
只是,唾手可得的机会,玄凌却没有要了苏许意……
得柔然公主者,得天下。
玄凌,还当真是清高自傲,自负过头了。
“意儿,你在玄凌那里得不到满足,所以想起朕了?”
萧柏元放开苏许意,笑了笑说:
“你又怎么知道,朕还会要你?”
“陛下要不要臣妾,这是后话。”
苏许意继续道:“但是臣妾知道,陛下对玄凌也是忌惮已久,想要除之后快。”
“朕是想除了他,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苏许意看着萧柏元越发苍白的脸色,不解的问道:“陛下日日吃着西厂的药膳,身子已经成了这副样子,现在不是时候,还待何时?”
萧柏元低头笑了笑,答到:“意儿,你知道朕为什么三年来一直宠着你吗?”
苏许意抿唇,心道:还不是为了这副柔然公主的身子。
萧柏元知她腹诽,自己解释到:“起初,朕从柔然撸你过来,可能是为了坊间的预言……但是,自从你入了后宫,朕瞧着你,确实生了爱慕之情。
否则,头一年,如果朕真的想强要了你,你当真以为,你那些三脚猫的功夫,朕会怕?
还是你身边那些丫头的伎俩,真的将朕糊弄过去了?
说到最后,朕只是不忍……
国破家亡,可是你的眼里,仍有朕从未有过的光亮……朕不忍,讲这个光亮打破。”
苏许意蹙眉,光亮?
这样的鬼话,亏他说的出口……
只是,如此感性的萧柏元,却是她第一次见。
“你跟朕一样,都是棋局中的人,注定了,不得善终……”
萧柏元看着苏许意,眸子动了动,仿佛有了一些亮光。
苏许意的眉心跳了跳,心里暗暗骂着:都是亡国公主了,只要能报仇,她要什么善终。
萧柏元继续道:“你从小受尽宠爱,如果柔然还在,你会是最幸福的公主……心怀臣民,再寻一个心上人,色授魂与,心悦于侧。”
苏许意恨恨的冷笑着:“可是,柔然不在了……满庭尸身,都是陛下亲手屠戮殆尽。”
“杀父弑母之仇,意儿要报,却也得找对仇家不是?”
萧柏元看着苏许意,苦笑着说:“如果朕说,朕当时西征,也是受制于人,不得不从……
甚至连前日,得了皇后的药,想要强要了你,朕也是受制于人,不得已而为之……
意儿,这样的解释,你会不会信?”
苏许意眉心舒展,眉梢微挑。
用小到大,她也算见多识广。
她只听说过南疆的虫蛊,可以蛊惑人心,只是多年前随着南疆大巫的隐匿,早已无迹可寻。
除了这早已绝迹的虫蛊,她还从未听有什么秘术可以掌控人心,让人身不由己!
这样的鬼话,别说信不信,只是听着,她就觉得无耻至极。
“陛下觉得,这样的鬼话,臣妾会不会信?”
“罢了。”
萧柏元看着面前的人,无奈的笑了笑:“如今说来,这样的话,朕自己都不信。
只是,棋局还没有结束,谁是螳螂,谁又是黄雀,还未可知。”
苏许意笑着道:“如此说来,陛下是不愿意和臣妾结盟,一起对付玄凌了?”
“意儿,朕今日不妨告诉你……
玄凌,他不是大成的内应,你要对付的,也不是他。”
萧柏元看向苏许意的眸子,带着怜惜:
“朕也只能说道这里,其余的话,如果意儿想知道,大可以自己去问那个高高在上的九千岁,看看他愿不愿意说。”
“是吗?”
苏许意起身,看着床榻之上的萧柏元,冷声道:“臣妾本以为,陛下会和本宫一样,不愿做棋子,想要反客为主,成为执子之人。
如今看来,臣妾倒是高估了陛下的勇气。”
萧柏元抬眸看着她,苍白的脸色上带了几分病态的潮红。
“意儿,这世间不是只有勇气就可以的。
如果,朕可以护着你,朕又怎么将你拱手他人?”
“不必了。”
苏许意拂袖,睨着病榻之上的人,冷哼道:
“陛下本就是臣妾的仇人,如今既然不愿结盟,那你我之间也就在没什么可说的。
臣妾只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