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欧阳寒急切离开的背影,南宫煜意味深远的眼神望向某处,气定神若,手在自己膝盖处摸了一下,嘴角微勾:
“那个女人医术居然如此好,很有天赋,竟然能让他的腿轻松不少。就连体内的毒也减弱了一些。”
与此同时,欧阳寒走到了南宫煜的书房,只见兰欣儿手里拿着一本账簿,满脸兴奋,欧阳寒却一闪而过的失望:
“欣儿,不会就找到了这个吧?”
他以为是虎符,亦或是开启虎符的钥匙。
兰欣儿却兴奋跑到他的身边,眼睛都眯成一条缝:
“侯爷,我找到了官银。”
“官银?”
欧阳寒疑惑的望着兰欣儿,是了,兰欣儿的弟弟被一个神秘人抓走,他花的是官银,只要找到花官银的神秘人,也许便可以顺藤摸瓜找到虎符与开启虎符的钥匙。
如此想着欧阳寒低头望着兰欣儿手里的账簿:
“你说的官银在这个本子上?”
“走,跟我去找三殿下。”
兰欣儿拉住欧阳寒的手,俩人交错的手心传过一股电流,任由兰欣儿拉着,来到南宫煜的寝殿,此时南宫煜正在房间假寐,仿佛丝毫不在意,他们搜查到了什么?
“殿下,欣儿姑娘她拿走了书房一本账簿。”
北辰见南宫煜闭着眼睛,上前低声说着。
南宫煜瞬间睁开了眼眸,挣扎着坐了起来,随从北辰贴心地为他掖了掖被角。
“欣儿姑娘可是在本王的账簿里发现了什么?阿寒是知道的,本王这个皇子虽然得皇上宠爱,却没有任何实权,即便用的银子,也是本王该得的例银。从不多花一分钱,官银更不可能到了本王手里。”
南宫煜声音沙哑,说的有气无力,与刚刚掐住兰欣儿脖子的凶狠样子,截然不同。
“殿下的这本账簿上的银子明显对不起来……”
兰欣儿扬了扬手里账簿,刚想说什么,便被欧阳寒一把拉住:
“欣儿,休要胡闹,殿下的人品,本侯是知道的,他断然做不出贪慕官银这种事。”
一来欧阳寒怕兰欣儿的莽撞,得罪了南宫煜,虽说南宫煜性格温顺,可也难保他不会被激怒,从兰欣儿脖子上的掐痕来看,必是发生了什么事,可眼下不是盘问的时候。
二来,欧阳寒确实相信南宫煜的人品,他很低调,从不做危害他人之事,甚至会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比如赈灾,哪里有灾情,必然有三皇子的身影,也就是这样,欧阳寒对其很是尊重。
就连父亲欧阳天在世的时候,也对南宫煜赞不绝口,若说南宫煜有什么缺点,几乎没人能说的出来,唯一的败笔,便是他残疾的身子。
“无妨。”
南宫煜略显苍白的嘴唇微张,向兰欣儿伸出了手:
“若欣儿姑娘有什么怀疑,便将账簿拿过来,本王看上一眼,为欣儿姑娘解惑。”
听闻南宫煜的话,欧阳寒松开了兰欣儿手臂,兰欣儿上前,翻开一页指了指:
“殿下你看俩年前,怀阴县发大水,百姓受灾,朝廷拨银八十万两,米一百五十六万石,实际上才只有银六十三万,米一百四十三万石,整整少了银十七万,米十三万石……”
兰欣儿侃侃而谈,眼眸里充满莹亮,让南宫煜多了一丝欣赏。
“你怎么看出来的?”
听不出任何喜怒的声音,南宫煜随口询问。
“从这里……这里……把这几处加起来,你看这边少了一个点……”
兰欣儿纤细手指不断指向账簿,南宫煜拍了拍手,厚实嘴唇轻启:
“阿寒,看来怀阴县的案子破了。”
兰欣儿眉头紧蹙,歪斜着脑袋望了一眼欧阳寒,又瞅了一眼南宫煜,眼眸尽显疑惑。
“没错,前段时间,我与殿下探讨过怀阴县的赈灾问题,当时朝廷拨了如此多银子与米,按理来说,赈灾应该没有问题,可却还是遍地灾民,还是三殿下向皇上又求了第二次灾银,并亲自护送到了怀阴县,才解决了那次危机。”
欧阳寒如实述说,眼眸里尽显对南宫煜的赞赏。
“那次负责赈灾的是……”
兰欣儿望着南宫煜手里的账簿,试探询问。
“左相胡一山与大将军薛贵阳,”
南宫煜合上账簿,如实说着。
“本王看了许久,竟然没有看出这本账簿的差子,原来在那个点上,没有想到欣儿姑娘不光医术了得,连账簿看的也如此仔细。”
南宫煜真心欣赏,由衷称赞,兰欣儿却傻傻笑着,连连摆手:
“殿下谬赞了,我只是比别人看账簿,快了一些而已。”
笑话,我是一个贼呢!若没有效率,岂不早就被人不知道抓住多少次了?一点五万两银子与十五万两银子若分不清,如何堪当贼的大任?
兰欣儿心中嘀咕,脸上却是傻笑。
“对了,阿寒,今天上朝可有什么大事发生?”
几人沉默一会,南宫煜转移话题。
欧阳寒环顾四周,北辰识趣:
“殿下若没有什么事,属下便到外面候着了。”
南宫煜挥了挥手,北辰退了出去。